。”
在多数情况下总是力不从心。尽管就能力不足或理想之远大来说,故作老成说这种话或许很可笑,但我认为年轻时更是如此。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穿制服的女生以清亮的嗓音朝我说了声“打扰了”。她的下巴有棱有角、嘴唇小而坚毅,赋予了整张脸强悍的气质。
她把门关上,自我介绍:“我是结城。”
她还没开口,我已经猜到了。同样都是学生会长,有人在苦无人选的情况下受老师委托接任,也有人从激烈的选战中脱颖而出。各式各样的情况都有。有人低调内敛只求任内不出问题;有人不分对象的身分高低一概笑脸相迎,因此备受欢迎;有人事必躬亲,凡事不假他人之手;当然,偶尔也会出现发挥卓越领导力的强势会长。
耗费半年准备的校庆园游会忽然喊停,仔细想想,这项变动或许比照常举办的处境更困难。自处这项艰难任务的漩涡中,却一个字也不抱怨地安抚同学,结城这位前任会长自然是属于最后一种类型吧。
06
“我想津田应该没有交往的对象。”结城干脆地回答,“我觉得,有时候我们所追求的,只是一个能陪着我们四处走动的‘男人’。所以,大家会很好奇谁与什么样的人正在交往,还会把国中的毕业纪念册带来,下课时间一到,纷纷把以前的男同学当成私人物品一边比较,一边沾沾自喜。”
“我们的确也这么做过。”
我向来只有参观别人的分,不过的确常有人带毕业纪念册这种东西来学校。
“到头来,其实大家要的,只是跟男生去哪里走走就很开心了。有人一想到自己还没尝到这种乐趣,十六、七岁的美好年华恐将匆匆消逝,好像被什么追赶似的,显得很不安。就像眼前的美食还来不及吃,盘子已经被不断地堆栈起来了。可是,我认为津田不需要这种层面的‘男人’。如果她将来交了男友,也应该是那种很认同她的对象,她说好对方就说好,她说美对方也说美。”
“可是,那种对象很难找吧。”
“对啊!不过,我认为她不会因此而心急。”
“你们同班?”
“二年级时同班。我也是文组,可是三年级不同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游泳的时候,津田不是留着一头长发吗?”
“是啊!”
其他学校我不清楚,但本校对于发型的规定向来宽松。
“每次换泳衣时,她总是把那头长发迅速盘绕起来,藏进泳帽里。看她走在泳池边,泳帽并未隆起。看惯她平时的发型,感觉那样很像在变魔术。津田出事后,我的脑海中经常浮现她游泳时的情景,就好像从摇奖机掉出来的彩球。闪着粼粼波光的池水、红白相间的水道绳、踩得脚底发烫的炙热池边、深蓝色泳衣,以及戴泳帽的津田……”
或许我们对于别人的回忆,直到最后仍未消失的,就是这样平凡无奇的某个场景,说得更精确一点,只不过是瞬间的动作或随口说的一句话。
“关于津田,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此时,松冈吞吞吐吐地说:“任何小事都可以吗?”
“对,任何小事都行。”
“那么,那个……”她朝一旁戴眼镜的新会长使个眼色。“你忘啦,在那家上野屋……”
“喔,那个。说怪的确有点怪,不过应该不相干吧。”
听到她们这样说,不想追问的人才奇怪吧。
“你们说的上野屋,是靠近平交道的那一家?”
那家店专卖衣料。
参与学生会的工作之后,对于提供活动用品的店家自然很清楚。需要零食时,可到国道对面的批发店购买,若是在YOKADO超市购买,荷包肯定大失血。此外,捞金鱼的用品、咖啡店的装饰品、纸杯纸碟等等,每样东西该去哪里买我们都一清二楚。而这家上野屋的布料很便宜。
“呃,这种小事,当然跟意外没什么关联。只是,说来挺古怪的。”
松冈说到这里,会长接话:“——是外褂。”
07
“外褂?”
话题转换之大,简直就像在南极地冒出向日葵这个字眼。会长说:“对啊,离事发正好是一个星期前的事了。我们需要黑幕遮光,即使加上借来的布好像还不够。所以小松;也就是松冈,为预防万一还是跑了趟上野屋。她想先确认一下,双幅的黑布大概需要多少钱。”
说到这里,算是家政科的知识。计算布宽时,双幅就是一百四十公分,单幅是七十公分(本人已有一段时间没碰过针线,所以还是补上一句“我记得应该是”吧。)印象中,两者之间好像还有个码【注:yard,九一.四四公分。】。
“那时津田也在店里?”
“对,她跟和泉学姊一起去买布。”
“是校庆园游会要用的吧?”
“可是,她们说‘今天有事要先走’,比我们早一步离开,没想到居然跑来上野屋。她们买的是水蓝色布,不仅是双幅而且长度也很长,我很纳闷买那么多布干嘛,所以就问:
‘咦,学姊那是要做什么用的?’于是,津田学姊面有难色,偷偷告诉我:‘要做大外褂,五件。在校庆之前要保密喔!’。”
这不足为奇。在园游会的班级摊位或运动会上,全班经常会制作统一的外褂。我们班也在高三的运动大会制作橘色外褂,大家一起穿。做法很简单,只要五、六个小时就做得出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