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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我还记得浦边当时写下这些字的情景。”
“浦边,既然你这么爱碎碎念,那就给老子写下来呀!”某人这么说道——在此对于产生某种幻想的读者很抱歉,说这话的当然是高中女生,而且这种粗鲁语气是家常便饭。不过,如果各位听到现在街头年轻女生的对话,那么本校生的说话方式简直就是贵族淑女——
于是,她当下说了声“遵命”就写上去了。
“‘三大原则’你们知道?”
“知道,有听过。”
这位新会长大人入学时,浦边已经三年级了。
“你们会遵守吗?”
“‘菠萝面包’那一条试过。”
“结果怎样?”
“虽然有她的道理,但不会想再试第二次。”
三人面面相觑,吃吃发笑。
“三大原则”是浦边提倡的,也就是如何美味享用面包的教战守则。第一条是“菠萝面包的法则”,规定“先吃里面柔软的部分,把甜甜脆脆的外皮留到最后享用”。接着是“豆沙面包的法则”,“一定要事先含一口牛奶,可同时享受豆沙牛奶的口感”。最后一条是“咖哩面包的法则”,这是因为供应学校面包的那家面包店做的咖哩面包很大方,咖哩的份量特别多。所以,“另外备妥吐司,包裹多余的咖哩,可以双重享受”。
“你们知道浦边毕业以后去了哪里?”
“她念家政短大。”
她在短大一定也很风光吧,时间的齿轮就是这么转动的。
“三年级生已经不会来这里了吗?”
“对,很少出现。”
“那和泉呢?”
会长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很意外,顿了一下才说:“根本没来——”
“看来打击果然很大。”
“对了,学姊有听说她崩溃的事吗?”
我点点头。松冈那纤细的十指在桌上交握着,说:“她连续两、三天脸色苍白。之后,变得好像人偶。尤其是她原先那么开朗,让我不禁怀疑一个人怎么转变这么大……,想一想都会害怕。”
“关于津田的意外,现在还是不清楚原因吗?”
“校方只向我们说明是‘原因不明的意外’。不过,好像不是不方便说明,而是真的查不出来。”
“她是一个人上顶楼的吗?”
“在晚点名之前,我们并没有一一确认人数,也没有特别注意。因为大家都在聊天或打电动,也有人在自动贩卖机买飮料。所以,就算有人不在场也不会被发现。”
松冈谨愼地遣词用字。因为我问到“津田是一个人上顶楼的吗?”等于在问“和泉没有一起去吗?”
我再进一步试问:“就算问某个特定人物的行踪,你们也不知道吧?”
会长回答,“是的。”
05
“那晚,津田与和泉拿着铁管在玩决斗游戏,你们看到了吗?”
三人纷纷瞪大了眼。她们的惊愕令我暗骂自己的轻率。
“真的吗?!”
“没那么夸张啦,只是在打闹。”
正确来说,应该用“大概”这个推测句。不过铁管这个字眼的暗示,不管再怎么解释,听起来都很耸动。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怎么会刚好找到两根长度与“剑”一样的铁管。
“不,我们不知道。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啊!”
“我是听朝井老师说的。不过,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请你们别说出去。虽然只是小事一桩,但我怕引起误会就麻烦了。”
简直是越描越黑。
“——知道了。”
“那你们也没看过她们拿着那种东西?”
“对啊!”
朝井老师不可能说谎。但想象那个画面也未免太诡异。两个好友,晚上在餐厅前上演决斗。而且,这些学妹完全不知情,若非老师凑巧路过,谁也不会撞见,别说是决斗了,恐怕连铁管的存在都没有人知道。
换言之,那是刻意避人耳目进行的。若是刻意隐瞒,光用“两个女生一时兴起的打闹”已无法解释。
原本是最实际的一种选项,好像只能打叉了。
“津田是什么样的学姊?”
“不唠叨也不吹毛求疵,她总是站在一定的距离旁观,让我们自由发挥。不过又充满了存在感。我也不太会形容,总之是个气质独特的人。”
会长这么一说,松冈迫不及待地补充说明:“我去年看过美术社的展出,是和泉学姊叫我去的。感觉‘别人的画’很多,‘津田学姊的画’只有几张,画的是普通的静物和风景,不过她的用色很特别,处处都是那种异于实物的颜色。整体看来,却又是正统绘画。当时,我觉得她真的很厉害,对于自己非用不可的色彩,不是根据理性或常识而是用心去感受。”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
“学妹,你喜欢画画吧?”
松冈很开心,又有点感伤地回答:“对啊,可惜画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