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觉得。”
圆紫大师目光温柔地看着我。
“所以……,这是我头一次说出来。”
“原来是藏了数十年的秘密啊。”
“没错。”
乌龙茶好像也能醉人,我有一种让对方敞开心房的喜悦。
圆紫大师继续说:“不管怎样,嫉妒也有各种形式,所以我们回到原点。假设大贯小姐企图让两个情敌碰面,那么她的动机,虽然推测不出‘属于什么种类’,不过应该算是‘嫉妒’吧。”
“是。”
“但是,人是一种很麻烦的动物,光是活着无法满足,还得主张自己的存在,因此才会有进步,同时也有负面的情绪。好友之间固然会产生嫉妒,手足也避免不了,倒是亲子之间比较没有这种问题,小孩感受到父母的压力,与嫉妒在本质上有点不同。”
一直保持沉默的游紫先生突然问:“那么夫妻之间呢?”
圆紫大师一脸淘气地对我说:“这个人啊,下个月要结婚。”
“哇,恭喜。”
木讷先生顿时脸红了。
“我是介绍人。嗯,所以刚才说到哪里,夫妇是吗?这个问题很有趣,如果从事同一行,一方表现得较受肯定,另一方不知道会怎样。妻子会嫉妒丈夫吗?”
我试着想象老公得第一,我得第二名的情景。
“如果是我,应该会真心替他高兴。”
当然,并非我不在乎输赢,既然是自己选的伴侣,我希望他在各方面能成为我的标竿。唯有这样,携手共度人生才有意义,我可不希望对方萎靡不振。
“原来如此。反过来说,若是做妻子的技高一筹呢?就算老公没说出口,或许心里不是滋味。对吧,这么一想就很复杂了。对了。师徒之间又怎样呢?虽然巴不得徒弟的表现青出于蓝,但若是表现得太好,同样身为艺人,或许师父还是有一点嫉妒。喂,身为弟子的你觉得呢?”
游紫先生哭笑不得地说:“您在说什么啊!当然是师父比较厉害。”我头一次看到圆紫大师被打败。
15
姐姐的公司在茅场町。
我一眼就找到了他们公司门口的邮筒,收信时间确实标示在邮筒侧边,出问题的班次就在其中,是上午那一次。
我说有点好奇想去调查一下,游紫先生立刻表示“我可以去邮局问问当天负责那个邮筒的邮差”。
可是,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收信,但我决定在看得到邮筒的地方等候。
时间还没到之前,我先在附近的公园看书。这种情况与在甲子园球场加油不同,所以我没带帽子。不过幸好有树荫,不至于晒得头晕脑胀。快到四十分时,我从长椅上起身,有点紧张地回到现场。
来者是一名看似豪爽的高个子青年,我走过去正想出声,对方倒先开口了。
“有什么事?”
“呃,上星期一的这个时段,有一批误投的信……”
“噢,那个啊!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答得很快。我不禁双手使力,却傻眼了,因为压根儿没想过接下来该怎么说。
“是您把信还给对方的吧。”
“是呀,因为对方这么要求。有什么不对吗?”
问题来了。我该怎么敷衍。
“那个,是我姐姐。”
“喔,是吗?你们长得不像。”
“她说差一点挨上司骂,幸亏有您的帮忙。”
“噢?”
“我正要去公司,去找我姐。呃,真的很感谢您。”
我一边冒冷汗,一边逃进那家公司。看来我不适合当侦探。
不过,冷气十足的建筑物内部很舒服,感觉和银行差不多。姐姐与大贯小姐的办公室在楼上,所以不用担心会被撞见。我在里面不扰人地待了一会儿便走出来。
虽说长得不像,不过邮差丝毫不起疑,可见得把信索回的人应该跟我姐差不多年纪。
我打电话到姐姐的公司。当然,要找的是大贯小姐。我一说“关于我姐的那封信”,话筒彼端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16
“我看她拿着信走出去,觉得很奇怪。”
午休时间,我们约在日本桥附近的咖啡店见面。大贯小姐是个窄脸的矮个子,动不动就把手放到嘴边,说话时企图掩嘴。
“公司邮件向来都是由总务统一拿到邮局,员工不用亲自邮寄,除非遇到急件的情况。总务通常都是下午三点左右寄信。”
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原来真有让大贯小姐留意到的伏笔。
“所以,她一回来我就小声问:‘你去寄了什么情书吧?’。”
我点了一杯红茶,打算等大贯小姐离开后再吃午餐。不过,大贯小姐也只点了一杯咖啡。我很好奇她几点吃中饭。
“于是,你姐就把事情原委告诉我。老实说,我觉得她根本不用这么做。三木先生的事,公司里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