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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几乎没来过大宫,因为从我家不管搭什么车,都会直接开往东京。
穿越高楼林立的街道,都会丛林的景象令我目瞪口呆,我按照地图的指示前进。脚边的影子像剪影般浓黑。阳光强烈刺眼,不过比起在家里发懒反而不觉得那么热。
我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麦茶。很冰。
当我正想把空罐扔进旁边的垃圾筒时,发现一只毛色像脏线团的大狗,伸长舌头在那里睡午觉。我浑身僵硬地悄悄经过,向迎面走来的一个阿姨问路,原来旁边那栋大型建筑物就是那家寿司店。
中午的营业时间好像过了,深蓝色门帘收了起来,门口毫无遮荫处。我一碰那扇晒得发烫的门,门就轻轻动了。
“来了,什么事。”随着一股冷气十足的沁凉空气,一个臭脸大叔的大嗓门也随之传出。
“对不起,晚上的……”我边说边从纸袋里取出一张折迭椅。
“可以让我在前面等吗?”
一脸愕然的大叔朝店内深处大吼:“喂喂,伤脑筋呐。”
一名高个子青年从楼梯后面探出头:“啥?”
“说要在店前面等啦。”
“哦——”青年愉快地应道。
大叔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妹妹,现在才两点呢,外头热得像洗三温暖,你打算一直等下去吗?”
没想到会被喊成小妹妹,于是有点反抗地回嘴:“对!”
青年一边解下头巾,一边走过来。
“位子呢,是要买票的。可是中午已经卖完了。”
连我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双肩颓然垮下。我本来就是窄肩,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一个往上指的箭头吧。一阵窝囊令我鼻头一酸。
“是吗……,打扰了。”
我正要关门,大叔慌忙吼道:“喂,等一下!你也太性急了。”
“啊?”
“这么瘦不啦叽的一个小丫头,没问题,挤得下啦!”大叔对青年说,然后笑了,“若是我家那口子就没办法了。”
店内深处立刻传出一个不输他的大嗓门吼道“死鬼!”我感觉汗水滑过被太阳炙烤的脸颊,不禁笑了。这对夫妻好像在说相声。
“不好意思,真的可以吗?”
“其实是不行的,不过你连那种椅子都搬出来了,我还能怎样!”
我望着右手拎的椅子。那是爸爸买的小木椅。
“好了,请进。”
青年从收银台底下取出一张明信片,盖上蓝色戳印。那是“招待票”的戳印,当然还是要付钱。
“你把这个拿给收票员看就可以了。”
“好。”
我走出翳阳下的店外。接下来只要消磨时间就行了。
我边走边看明信片。是简介,上面写着演出感言和表演者、节目名称:游紫先生表演的是《夏贼》,圆紫大师是《一溜烟》。
12
寿司店二楼有一个相当宽敞的宴会厅,里面纵向并列着三张桌子。
我坐在尾端。
五点半,座位已经坐了不少人,多数是结伴而来,大家商量之后纷纷点了啤酒或生鱼片。舞台上,负责暖场的前座[148]一边带入时事问题,一边展开表演。
我觉得空间有点局促,只点了寿司。
“饮料呢?”
“啊,我喝茶。”
“好!”
我呼呼吹着热茶,一口一口地喝,小心翼翼地品尝寿司,尽量不要吃得太快。
六点轮到明信片上那些新手的开场表演,游紫先生表演的《夏贼》排在第二个,内容描述闯空门的小偷反遭威胁,所有的赃款还被洗劫一空。
游紫先生的段子,我去年在藏王温泉听过,这么说好像很狂妄,不过这一年我觉得他进步很多,接近刚毅木讷的风格,增添了独特的喜感。
游紫先生行礼返场时,我用力鼓掌。
下一位表演者表演结束后便进入中场休息。我从纸袋里拿出包包,来到走廊上,顿时遇到了圆紫大师。
他与白天那个大叔并肩同行,后面跟着游紫先生。大师身穿浅蓝色休闲裤、浅绿白相间的polo衫,十分清爽。人偶般的睑蛋笑咪咪的,看起来心情还是一样好。
大概是来视察舞台的吧。
“咦,真巧。”
“您好。”我乖乖鞠躬。
“说到这里才想起,你是本地人吗?”
虽属同县但不同区,不过我老实回答:“对。”
“别急着回去喔。饭村先生,我要带这位小姐一起去。”
大叔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他们大概在商量表演结束后要去哪里吧。
我回到座位上不久,那个大叔就过来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