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匪浅。”
“庄司小姐和……”我不由得反问。
“是的。”
“不是峰小姐那一对吗?”
“那一对只是不掩饰。话说回来,你的叙述最后应该会归结到‘季节’上。你说得很起劲,可见得那应该是好事吧。这么一想,我发现你今天好像有点浮躁。根据这一点来推敲,结论就很清楚了。如果一封交情匪浅的男女和‘现在’有关,那么联想到六月新娘应该再自然不过吧。”
一点也没错,我说完故事以后,本来打算宣布那两人即将结婚,以“六月新娘”作结尾,让这次的对话首尾一贯。
“果真如此,庄司小姐跟你比较熟。在你得知婚讯后会让你印象深刻的,应该是她这一对。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的主角毕竟是庄司小姐。要结婚的,我想应该是她。”
“这我知道。可是,您到底是根据哪一点判断庄司小姐和吉村先生交情匪浅?”
“很简单。”圆紫大师流利地说道,“因为有三样东西不见了。”
21
到了这种地步,只能听圆紫大师细说分明。大师谆谆教诲地说道。
“若要说得更正确一点,是因为皇后消失了。只是好玩而突然冒出《艾丽斯梦游仙境》,听起来相当牵强。其实是想替其中一种东西;具体而言是第一种东西的消失添附某种意义。
所以,才会把另外两种也藏起来,这么一想不就解释得通了?”
听不懂。我皱眉。
“你知道吗!一开始发现少了皇后这颗棋子时,有人暗叫不妙喔。”
“咦?”
“如果在庄司小姐对战之后才发现棋子不见了,当然会上二楼的房间找,葛西先生也的确这么做了。但如果还是‘没找到’,未免不合理。可是,你想想看,如果拿到二楼时,‘棋子早就不见了’……”
我愕然地张大了嘴。
“只要找找一楼客厅的桌子底下就行了。对吧。棋子是从‘客厅’移动到‘和室’。如果不在楼上,应该就在楼下吧。”
“可是……”
“当然。没有皇后就不能下棋。庄司小姐却说,她和吉村先生对战的战续是一胜二负。打开盒子发现棋子短少想必会暗叫不妙。”
我用力吞口水,感觉两颊发烫。
“庄司小姐在客厅的桌上把棋子放回棋盒时,就已经漏掉了皇后。峰小姐的白皇后在第二回合最后被对方吃掉了。假设葛西先生当时随手放在桌边,然后两人起身离席,其它人想必也换过座位吧,就算棋子不慎掉落地上也不足为奇。”
圆紫大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好,庄司小姐拿走棋盒,和吉村先生在二楼独处,消磨了一段时间。他们并未下棋,所以没发现棋子短少。等大家会合时被问起‘棋战的成绩如何’。其实直接说‘没比赛’就没事了,不过心理上就是说不出口,反而谎报对战成绩。后来发现棋子不见了,这下子可慌了。”
圆紫大师绝非在搞笑,他说得极为认真,毋宁是对江美的心理状况深表同感。
“我懂。”我依旧红着脸,毅然点点头,“但若是那样,在提到‘亚松鼠’之前;也就是我一开始叙述时,‘犯人’也有可能是吉村先生吧?”
“不,你想想看,大家在发现棋子不见之后的行动,吉村先生跟着葛西先生上楼,大概还是感到不安吧。可是庄司小姐紧随在后,却先一步回来,想必是假装去追葛西先生,其实是抢先回来捡客厅桌子底下的皇后吧。因为是自己收拾的,一旦短少了,顿时会想到遗落在哪里。她不想被看到,所以才会尾随大家上二楼,再抢先一步回来。”
“噢。”我发出叹息般的声音肯定。
“照你的描述,庄司小姐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看似温婉实则精明。就算依这样的个性来推断,也能理解她为何采取这种行动。”
“的确……”
“好了,收回皇后倒是没问题,不过这下子可伤脑筋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掉在二楼和室’来解释。问题是,葛西先生与吉村先生已亲自确认过楼上并没有棋子。”
“是。”
“‘没办法,就当作是我藏的吧,当作是个可爱的小游戏好了!’她八成这么想。事实上,也的确成了‘可爱的游戏’。于是,把线索从‘皇后’立刻联结到《艾丽斯梦游仙境》,接下来只要等着被发现就行了。如果迟迟无人解答,自己再来揭晓。”
“说的也是。”
“结果没那个必要。‘名侦探’适时地出现了。”
我往后靠在椅子上。
“现在看来,这个称号令我很羞愧。”
“我想也是。”
圆紫大师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不,看着我,同时也看着不在场的新娘江美。
“不过……,你千万别怪庄司小姐。她和学长是怎么打发那段时间的,外人若是胡乱猜测,那才下流。不过,我倒是想冒昧地说句话。他们既然刻意隐瞒,想必当时不外乎是拥抱或接吻吧。之后,他们想当成两人的小秘密,这种心情你应该也能体会。我认为应该要尊重他们。”
“是。”我当下肯定地回答。
“虽非飞雁传书那么神秘,但世上的人都有秘密,公开或隐藏因人而异。人们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峰小姐、葛西先生、庄司小姐及吉村先生,乃至你我皆然。就某种角度而言,想必是秘密的多寡,塑造出人不可改变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