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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那种东西也没有意义,有什么用途吗?”
“重点就在这里,拿走也没有用吧?所以,我才会觉得莫名其妙。而且,隔天早上还把它送回来。”
“不可能借回家给孩子玩吧?”
说到深夜,照样有人三更半夜从门口经过,一边走一边大声唱歌。若要合理的解释,是否该从这一点着手呢?
“会不会是酒鬼在作怪,把它搬走呢?”
“可是有底座,相当重喔。虽然不像一般旋转木马那么大,但是听说搬来时,得靠国雄先生和他父亲两个大男人才搬得动。不可能有人从它前面经过,一时兴起把它搬走。”
“既然这样,如果有好几个人呢?大家起哄壮胆,放纵自我使坏。”
“放纵自我之后,还会归还木马吗?”
“会不会早上酒醒之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孩子的事’。”
小町家媳妇笑着说:
“我家也有个酒鬼,他一觉醒来之后,跟平常没两样。再说,隔天不是例假日,上班族还是要上班吧?要赶在园童上学之前归还木马,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前一晚喝得烂醉,隔天早上也会睡到起不来吧。”
毫无推理的着力点可言。
“可是,除此之外别无可能吧。”
我举手投降了。经过短暂的沉默,小町家媳妇说:
“到头来,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你能接受这种理由吗?”
“不能,绝对是木马不见了。”
小町家媳妇丢下一句充满自信的话,便回家了。我听见院子里传来母亲的招呼声。她果然在收拾晾干的衣服,床单和衬衫都收了进来。
我也走出屋外,帮忙把未干的厚重衣物移到太阳底下。
10
平安夜来临。
当我还是小学生时,总是等不及这一天的到来。但随着年纪增长,这种值得庆祝的节日越来越少,实在令人感到生活乏味。
今天没有特地煮丰盛佳肴,姊姊也说要参加派对会晚归。
“至少买个蛋糕嘛。”
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说,母亲大人出钱赞助。我踩着脚踏车,在黄昏将近的街头游逛。
风势强劲。我骑到桥上,眺望古利根熟悉的河面,白浪像长了翅膀似地朝这里涌来,浪花呈现大大的V字型,从北往下游流走。
这幅景像让我握紧了戴着皮手套的手。
走进一家经常光顾的蛋糕店,里面有个小学高年级的女孩,梳着发辫,身穿白毛衣。
“欢迎光临,您要买圣诞节蛋糕吗?”
大概是其他家人忙得抽不出空吧。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以背诵般的语调问我,十分可爱。
“不是,我要买几个草莓蛋糕。”
“是,这样的话……”
她频频眨眼说道。
“巴伐利亚水果蛋糕深受大人小孩喜爱。”
我笑了,连原本不打算买的巴伐利亚水果蛋糕也请她一并包好。
“谢谢您。”
我带着也想向她道谢的心情走出了店外。
回程时绕远路,去看看小町家媳妇说的那匹半夜在空中飞翔的“马”。今天,幼稚园只有半天课,已经迈入了冬眠,在一片灰暗的风景中,建筑物看起来更显寂寥。
小木马孤零零地站在攀登架旁。
(关于你的事,我也只好向那位高人请教了。)
明天是二十五日,我的生日。
圆紫大师选择这一天,在涩谷的表演厅举办落语名人会本年度的最后一场表演。
11
十二月份的诞生石是土耳其石。
根据描述明治社会百态的书籍,土耳其蓝曾经在新桥的艺妓之间蔚为一股流行风潮。十九岁这年,我遇见了圆紫大师,这一年也充满了各种惊奇。如今回想起来,在加茂老师的课堂上回答深川艺妓的问题,是一连串事件的开端。
我的十九岁在新桥蓝的月色中落幕,也算是有始有终。
我决定吃过午餐便前往东京。
穿上白色的打摺裤。
我站在镜子前面,凝视镜子里的“欧洲不良少年”。
我的腰身本来就不粗,裤头一勒紧,腰线便跑出来了,但是没有前凸后翘,虽然身为女人,却看不见8字型的婀娜曲线。
我自认为不会发胖。所以,昨天那家蛋糕店在今年秋天以五百圆的促销价推出五周年纪念袋装饼干时,我买了三包放在桌上。因为袋子上写着“保存期限至一月份为止”,反过来说,可以放到一月底,于是我想配红茶慢慢品尝。
然而,事情发展却与《蚂蚁和螽斯》的故事不同,蚂蚁为了过冬储存的粮食袋不知不觉被弄破了,我喜爱的香酥棒被吃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