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奥莉薇。
“那么多吗?”
母亲大人问我。
“是不少,有几位家长拼命拍。”
母亲大人一脸佩服,看了荧幕中对着镜头比胜利手势的小碎步一眼,然后说:
“原来如此。可是,等小孩长大之后看到这种影片,与其说怀念,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吧。”
母亲大人如是说。
“确实,要是看到影片中满脸胡子的叔叔、爷爷,说不定会觉得很奇怪。”
小町家媳妇老实地说道。
“从前八厘米摄影机还没有那么普及,大家都用照相机。”
“而且替头一胎拍到连相簿都装不下,第二胎以后就不怎么拍了。”
“对了对了,园方后来怎么处理木马?”
我问道。画面上出现了国雄大哥扮的圣诞老人。
“噢。”
小町家媳妇眨了眨眼。
“怎么了?”
“不……”
她稍微支吾了一下,然后说:
“已经摆在校园里了。”
我告诉母亲大人,国雄大哥把“角屋”的木马送给那所幼稚园。
“这又是为什么?”
小町家媳妇从老师们口中得知原委。
“听说那匹马的零件故障,所以不能动。原本就是某处要淘汰的东西,国雄先生用便宜的价钱买下,也不打算把它修好。不过,木马本身还算牢固。”
“原来如此。”
“是的,听说幼稚园老师和国雄先生聊着聊着,决定把木马当作校园里的摆设兼椅子。所以,当时先让木马亮相,国雄先生和他父亲隔天下午就到现场施工,掩埋底座部分,用混凝土固定。我去接孩子时也看到了。木马的四只脚正好站在地面上,底座灌满了混凝土。孩子们在远处围观,大声嚷嚷,那场面可热闹得很呢。国雄先生和他父亲面带微笑,好像很开心。”
画面变成黑白雪花,发出“滋”的声音。我起身关掉电视,按下倒带键。
“所以木马也找到了栖身之地,是吗?”
“是的,听说寒假作业是由大家替木马取名字,然后从中挑选一个。”
“这么做还不错。”
这时,煤油店的人来了,母亲大人起身。
我把录影带抽出来交给小町家媳妇。她收下时,动作有点忸怩。
“怎么了?”
“没事。”
她似乎正在犹豫该不该说,因为我的一句话而下定了决心。
“很奇怪,但我先生说‘那种事别到处张扬’,他一点也不信。”
她嘴上这么说,倾着那奥莉薇般的细长脖颈。
“那场同乐会结束以后的晚上,我们一起回娘家。”
她说,娘家在邻镇的江户川河畔,离这里约有三十分钟车程。
“我们一边看录影带一边吃晚餐,后来,我先生和我哥喝起酒来,这一喝就没完没了。因为我和孩子在一起,所以先回去了。我替孩子洗好澡哄他入睡,再拜托我婆婆顾着,然后去娘家接我先生。结果,他还在喝,好不容易让他停下来,扶他坐上后座,我就开着车回来了。”
我只是点头。母亲大人或许在收拾洗好的衣服,迟迟没有回来。
“因为半路上进入四号国道,会被交通号志耽误时间,所以我穿越马路抄近路回家,经过了幼稚园前面。大门处有一小盏常夜灯,那一带亮着朦胧的灯光。我往返两次,总共从前面经过了四次。最后载我先生回来时,已经快半夜了。我从前面经过,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回家后,一边替我先生做茶泡饭,一边觉得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老婆大人难为。但是,我的感慨因她的下一句话烟消云散。
“结果,睡前才赫然惊觉,最后经过那里时,那匹马不见了。”
09
“我告诉我先生,结果他嗤之以鼻,他说:‘木马不可能去散步吧,还是你看到它在空中飞呢?’他说是我没看清楚,可是那么显眼的东西在灯光底下,就算不想看也难。正因如此,看了三次以后,眼熟的东西不见了,总觉得好像哪里破一个洞。第四次再经过时,它肯定不见了。”
“可是……”
我提出理所当然的疑问。
“隔天它又出现了,对吧?”
就刚才的对话来说,结论应该如此。小町家媳妇不情愿地回答:“对啊。”
我觉得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当然,我早上要送孩子去幼稚园,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匹木马。结果根本不用找,木马就乖乖站在原来的位置。我真怀疑我的眼睛有问题。晚上,我先生回来还明知故问:‘木马怎么了?’明明重要的事都会忘记,偏偏这种事记得特别清楚。”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然后笑了一下,一面回冲茶,一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