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袭来,我冷不防地倒在棉被上。
“别闹了,饶了我吧。”
小正的力气比我大,我越挣扎越站不起来。在棉被上翻滚,好像回到了中学或高中时期,那种感觉不差,气氛越来越热络了。
“又不是小孩子,来这种地方穿什么睡衣啊。”
小正压着我,被她这么一说,我噗哧笑了出来。小正看到我这样,忽然放松力道。
“你也是,去让人压在地上试试看,人生会因此有改变喔。”
我趁乱讲了这句惊人的话,顿时觉得脸红,小正看着我的红脸,害我连耳根子也开始发烫。小正从我身上离开,像是发现什么有趣事情地说:“哎呀,原来这家伙也会脸红。”我一起身,朝她扮了一个鬼脸,迅速说:“世人会原谅男人卖弄学问,就像原谅老人的丑陋一样,但对于‘女人’有这两种情况却无法谅解。”
江美微微一笑。
“说的好。”
我坐在棉被上,将双手背在身后,就像是坐在云端似地说:“阿尔贝·蒂博代(AlbertThibaudet)。”
小正的语气不同于这句话的意义,反而充满了温情地说:“讨厌的女人,你真是讨厌的女人——
“小正。”
江美依旧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安抚小正,小正忽然沉默了。我觉得这两人怪怪的,而我自己竟然眼眶发热。
(明明从小学以后,我就不再流泪,一定是白酒的缘故。)
“一生的失策”这个字眼在我脑海中打转。然后,记得江美靠近我说:“你该睡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嗯”地点点头,整个人就这么陷入云层中。
11
“火山湖直径三百三十公尺,水深二十七公尺,湖水碧绿,但是颜色瞬息万变,别名五色沼。”
我朗读旅游指南,小正说:“喔,是喔。”
早上,我第一个醒来。出外旅游我没办法睡太晚。在仿佛看得到佛祖的“寂静拂晓”中,我倏然睁大眼睛。如果在家里,就能睡到中午,出外旅游的心情果然还是不一样。我想起昨晚的事,原以为会头痛,不过并无大碍,反而感觉神清气爽。我起身看了茶几一眼,连饭团都吃得一干二净。
“果然厉害。”
我对呼呼大睡的两个朋友大感佩服。
然后一鼓作气起床,抓了毛巾,穿上拖鞋。
穿过微暗的走廊,独自泡进浴缸,四周一片宁静。不久,我厌烦自己的故作乖巧,反正四下无人,我一会儿像水上芭蕾选手抬腿,一会儿摆出泳姿,心情越来越舒畅。回到房间,我躺着读《梁尘秘抄》,不久,江美也起床去冲澡。我们又是更衣,又是聊天,小正终于嘟嘟囔囔地醒了。
早餐在楼下的宴会厅供应。厅内的墙面上挂着绘有彩色小芥子图案的色纸。时间到了,我和江美先到,小正随后一脸睡眼惺忪地来了。
于是,我翻阅旅游指南,小正喝茶。
“咱们白天要做什么?”
我问问这个活动旅游指南。
“请‘姊姊’替我们做饭团吧。如果天气好的话,我们就在外面吃吧?”小正点点头,身后发出叫声。
“maman——”
“咦?”
小正回头的同时,小雪从开启的纸门彼端探出头来。
“是你呀!”
小正露出滑稽的表情,小雪笑着伸出手,碎步朝我们走来。今天,她身上穿的T恤印有粉红色的鱼。
“小雪。秘密,怎么了?”
我一这么说,小雪顿时露出无趣的表情。
“跟你说,小雪,已经,把秘密吃掉了。”
我忍不住笑了,此时感觉有人站在纸门彼端,一个低沉的女声说:“小雪——,走啰。”
像小芥子的孩子往声音方向看了一眼,对我们挥挥小手。
“拜拜。”
“让您久等了。”
小雪刚走,女服务生便送来味噌汤和白饭。
“搞什么,原来秘密是点心啊。”
“一定是布丁。”
我们吃吃笑着,把昨天和小雪的对话告诉美江。
“好棒的年纪喔。”
小正一边拿筷子一边说:“唉,这是大人的主观,小孩也有他们的苦衷。”
“像是布丁已经吃完了吗?”
“这也是天大的事喔。”
我一脸顿悟,自以为是地说道,然后啜饮了一口味噌汤。
“对了——”
“干嘛?”
“我想吃稻花糕。”
“哎呀,我忘了。真佩服你耶,好可怕的执着。”
“没有执着成就不了任何事。”
小正泡过澡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