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圆紫大师苦思其他理由。
“像是织部正好长得像某个讨厌鬼。”
“长得像某个想将他开肠剖肚的家伙吗?”
老师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不,我没有日思夜想,恨到会梦见的对象。再说,黑帽加上素袄的打扮很奇怪吧?” “嗯……”
我双臂环胸,咬着嘴唇。
“怎么样?举手投降了吗?”
“对了。”
我察觉到一件最单纯的事。
“是美术书。老师的叔父家,或者父亲家里都有美术书。老师当时五岁,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看过,那印象却强烈地留在潜意识中。”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是一幅没没无闻的作品。刊在书本上的作品,至少有点知名度。但是,这幅画是来自笔山这户人家,叔父买下后直接收进仓库。无论是美术书或其他书籍,我都不可能看过。”
“这、这么一来……”
“怎么样?”
我投降了。
“是因为织部的灵魂。”
老师复杂的表情掺杂着失望与满足,他将酒瓶倒过来,把剩下的酒液斟进杯中。
“看来有些事无法以智慧解决。”
接着,老师问圆紫大师。
“你没有问题吗?”
圆紫老师以平常的语气应道:“是的,光听老师说就够了。”
我挑眉看了圆紫大师一眼。
“就够了”是什么意思?
“我想……”圆紫大师说,“结论已经出来了。”
12
回程因为顺路,我和圆紫大师一起搭地铁。车上并不挤,我俩并排而坐。
“门禁没关系吗?”
“不要紧,今天已经跟家人报备过了,说要和名人见面。”
圆紫大师搔了搔耳后。
“我不是名人吧?”
“在我家是名人。”
我们相视而笑。
“可是,您还没解释给我们听,太奸诈了。”
我以笑容解除紧张的情绪,顺便抗议道。
“织部的事吗?”
“嗯。”
圆紫大师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一开始听到上锁,以为是梦游吧?”
“是的。”
“可是,老师不可能看过仓库里的东西吧?”
“那么,怎么样才有可能?”
我盯着圆紫大师。
“哎呀,请让我掌握确切的证据,我会去查证一下。”
“这种事会有确切的证据吗?您究竟要向谁查证?”
我委婉地质问道。
“伤脑筋啊,我并没有吊你胃口……”
圆紫大师的眼中浮现少年般的捉弄眼神。
“没有才怪。”
“讨厌,您欺负人。”
“我是说真的,请你见谅。当然,不光是这样。视情况而定,我会找到‘不动如山的证据’,而不是河内山的黑痣[32]。不然,我不会让你等。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总会有发现。”
“好像在讲什么新产品上市。”
地铁站之间的距离很短,车厢发出巨大声响,滑进月台,待乘客上下车后便开动。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所以,按照刚才的约定,我们在老师的研究室碰面吧。”
“对了!”
我高声叫道。若非置身于地铁车厢中,想必音量颇大吧。
“怎么了?”
“我会见到您,其实是因为……”
我简单扼要地说明自己被选为座谈会成员的来龙去脉。(当然,我说老师开门时,我站在那里睡眼惺忪,但绝对没有打呵欠。)
“当时,我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我用手指在眼前写了①。
“第一,老师对待书本明明十分随性,对于弄脏内页却非常在意。可是,这个原因也找出来了。因为他同时受到父亲和叔父的影响。然后……”
接着,我又在空中画了一个②。
“第二,老师在五十岁之前,异常厌恶织部的陶器。这个原因也找出来了。因为他将切腹自杀的织部和叔父的死联想在一起。说起来,他们都是死于非命。织部这个人,以及画中描绘的陶器,象征老师在小时候对于可能遭遇挫折的人生产生恐惧。这种情绪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