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砖上。不过,我也觉得应该不是他……直到周一的事件发生之后,我才开始确信。”
我想起高町带着芦屋忍香去保健室时嘴唇的轻微动作。
“库芬。”我喃喃自语。
高町大吃一惊地看着我。“为什么说这个?”
“那时候你说过的。”我蒙混过去。“踏进走廊的时候”
“……真的?”高町似乎无法接受。这时,校内响起了下午上课的铃声。“算了,什么都无所谓了。”高町冷静地说。“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是故意针对未步的话我是不会原谅的,但好像也并非如此。”
“他会被逮捕吗?”
“这个嘛,我不打算对任何人说。”高町像是根本不打算考虑已经结束的事情似地搪塞过去。“从手工艺部偷出库芬时,如果被人看到,不久就会被抓起来。””
“手工艺部?”
“啊,架还没听说吗?那个库芬,好像是手工艺部为了文化祭展示而准备的。本来打算把部员做的婴儿人偶放进去展示但是不见了。早上去二年级教室的时候听他们说的。”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今天并没有被噪音所困扰,所以班上的同学可能还不知道。
“说起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事我不可能知道。而且,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把做过的事正当化。”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却觉得她的语气太冷淡了。不知道是感受到了我的想法,还是自己也意识到这句话太过无情,高町有些尴尬地打圆场。
“虽说是青梅竹马,但自从进了这里之后我们几乎没见过面。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一段孽缘。总之,他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做了,我只是相信这一点。”
于是,高町又开始下楼梯。左拳在木制扶手上砰砰地敲着,仿佛在对自己说能做的都做了。
“对了。”走下楼梯的高町回过头。“我还没有原谅你在屋顶偷窥。”
她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追问语气说道。但我并没有胆怯。因为是高町的事,她想要尽快恢复往常的状态,所以故意表现得很强硬。
老师的脚步声从南校舍沿着走廊走来。
“还不快回教室。”我说。
但是,高町抬头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回视着她严厉的眼神——感觉有些奇怪。她并没有生气,但又不是因为尴尬而改口或敷衍,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莫名的决然。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发现比较好。”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差不多该明白了。”
我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猛地转过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
答案在放学后揭晓。
高町以前说过,自己是谁,是青春期遇到的第一道障碍。放学后,高町准备的正是这个话题。
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图书室碰面。我晚到的时候周围还有一个学生,他看了一会儿文学书架的书脊,不到五分钟就离开了。柜台上没有图书委员的身影。
“今天没什么时间。”高町很少见地没有放下肩上的书包,站在阅览角等着。“其实我今天根本没打算来这里。”
但我是因为桌子的信号才来到这里的。“有什么事吗?”
“只是。”高町含糊地说。“把文化祭的准备都推给德德她们了,要是被她们发现在这种地方偷懒肯定会被骂的。”
周一事件发生后就停止的《亚马逊的砍伐森林问题》任务今天又重新开始了。我离开教室的时候三人还聚在富松德子的座位上瞪着收集的资料。
“有通情达理的朋友真是太幸福了。”高町半开玩笑地说着缩了缩脖子。然后突然垂下眼睛,露出冷淡的笑容。
“真是个老好人,一点儿也不怀疑。”
“怀疑?”
“嗯,也有他当时不在场的原因吧。”她好像一个人就这样接受了这种解释,抬起头,估价似的看着我。“架怎么想的?”
“我?”
“等一下,你还不知道说的是那件事啊,也没有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不耐烦地补充道。“就是丸冈说的话。”
不知为何,我立刻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丸冈提到的高町的援交嫌疑。一瞬间我想说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但我看到了当时高町动摇的表情。而且,高町一定也不希望我就这么盲信自己吧……这是她对朋友的期望。
“我很在意。”我坦白道。“我想知道实情。”
没想到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些落寞。“嗯,一般都是这样吧。”她苦笑着说。“其实我昨天也想跟你说这件事,但总觉得很郁闷,提不起劲来,没过多久别人来了,就更说不出来了。”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否认呢?”我终于开口了。“如果没做过亏心事——”
高町摇了摇头。“大家肯定都无法接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落寞,但似乎并不后悔。“那种东西嘛,你看,就像洒在桌子上的液体。在风干之前随便擦掉的话就会黏糊糊的,还会留下污垢,但如果等到完全干了之后从边缘开始就可以很容易地剥下来。”
我一知半解。“是这样吗?”
“大概吧。总之,那个时候就算否定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我觉得像其他人想看到的那样不置可否对我而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