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百分之几是认真的。”她爽快地承认了,像是在意别人的目光似的看了看走廊,然后又把目光放回我身上。“喂,现在去图书室怎么样?”
“图书室?”
“我想在能做的时候尽量试一试。虽然很麻烦。但你会帮忙吧?”
虽然问了,但似乎并不想确认我的意思。高町离开桌子快步走向出口,我跟在后面。
走出教室,我们向南校舍三楼的图书室走去。亮着灯的走廊空空荡荡,悄然无声。但是和教室不同,也不知道谁会从哪里突然出现。一想到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样子会被谁看到就不由得忐忑不安。所以我主动跟在她身后,离她尽量远一点。即使被谁看到了,也要保持看上去就像碰巧朝着同一个方向的陌生人的距离。
幸运的是,北校舍的走廊和中央的走廊都没有其他学生的身影。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没有说话。高町一边在走廊上前进,一边从能看到体育馆和西门的西侧窗户往外看。
走了一半左右,高町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走到窗边,一只手搭在窗框上,俯视中庭。
“你觉得呢?”她唐突地问我。“那个事件。”
“事件?”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事件?”
“刚才大家都在议论的那个,你也听说了吧?”看到我为难的表情,她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所以说,就是那个连环虐待动物致死事件。不过并没有名字那么夸张。”
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有这样的事件吗?”
“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吗?大家都在聊啊,那时候架也在教室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五节课结束后,午休的时候,就在那里——”高町指着窗外,从北校舍一楼的一端看到的白色铁皮屋顶。“听说在那里的停车场发现了死老鼠,你听说了吧?”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第五节课后,正好是噪音最严重的时间。大家比任何时候都吵吵嚷嚷的原因原来是这个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实话实说。“最近……经常发生这种事。也就是说……我听不清大家的声音。”
“是吗?”高町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为什么?”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在我解释噪音之前,高町恐怕已经找到了答案。在毫无隐瞒地说出来的过程中,她用亲切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在大楼阴影下枯萎的杂草久违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我憔悴的心灵得到了些许慰藉。
“现在呢?”她问。“现在没事吧?”
“没事的。”我尴尬着笑着,不想表现得太过严肃让她觉得不舒服。“先不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件?”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如果只是掉在地上的老鼠尸体,应该不会被称为虐待致死。”
“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准确情况。”高町再次俯视停车场的白色铁皮屋顶。“好像有两只死在那里。而且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小箱子里,彼此的胡须用蝴蝶结连在一起,就像一对恋人手牵手殉情一样。”
听起来很恶心。“原来有这样的事。”我说着,和她一样低头看了看停车场。正好看见一个男生从停车场拖出自行车往西门走去。
“对吧?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高町把目光移回我身上,有点兴奋地说。“嗯,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要说虐待致死,我觉得有点夸张。目前看来,应该是连环动物弃尸案吧。”
“连环,这不是第一次吗?”
她点点头。“虽然只是传闻。到今天为止我们班的同学都不知道……不过,这次算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蜥蜴。就像这次一样有两只,据说那时候尾巴被绑成蝴蝶结——未步完全吓坏了,那孩子骑自行车上学,每天早上都把车停在那里。”
“所以刚才你和那三个人一起出去了?”我突然想起来问道。“为了不让她害怕?”
但高町不知为何转过脸去,否定道:“不是的。”然后继续朝南校舍走去。
“我只是有点兴趣,所以就跟着去了。”高町边走边解释。“德德说送走未步后再去参加社团活动,我就顺路去了。德德是未步的邻居,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当然老鼠的尸体已经被收拾好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语速稍快的高町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我想她一定也是为了仲川未步才跟着去的。尽管如此,富松德子和仲川未步之间的羁绊还是展现了出来,出于对两人的羡慕和小小的疏离感才客气地这么说的吧。我很了解这种感情。明明在同一个圈子里,看到朋友和另一个朋友很亲密,就会有一种只有自己成为座上宾的感觉,这种寂寞虽然不是谁的错,但善意的副产品有时会像棉花一样温柔地缠绕在某人的脖子上。
“真是的,到底是谁干的呢?”走在前面的高町嘀咕道。就像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一样。
“嗯。”我应和着望向窗外,停车场的白色铁皮屋顶的凹陷处积满了落叶和垃圾,丑陋发黑,就像在心灵皱褶中一点点累积的感情杂质。
“好像没有人。”
高町反手关上厚重的木制观音门小声说道。图书室在走廊往西拐的尽头。我们进去的时候,图书室里空无一人,入口处旁边的借书柜台也没有坐着的人。隔壁的透着门帘发出光亮的图书准备室可以直接从柜台里面进出,值日的图书委员大概以为不会有人来于是躲在那里。
“电脑练习室更近,更方便自学。”高町一边从书架间往里走,一边说道。“上网查资料也更方便。”
图书室有两个半教室那么大,最里面的南侧有一个阅览区,大概是教室的一半。阅览角的西南角也有两台可以上网的电脑,但可能是因为比练习室的电脑型号旧,所以没人问津。
“高町会用电脑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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