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一定是动摇人生存理由的种类。
锈迹斑斑的心灵之钟因久违的震动而麻木的时候,玖波高町又认真地回头看着身后的我,一字一句地正确重复道:“这么说来,你好像还没向我道谢。”
对此,经过长得可笑的沉默后,我好不容易挤出的话,是连灵魂都沾染了幽灵劣根性的可悲的回答。
“那个……你能看到我吗?”
“这是什么?”玖波高町皱起眉头,一脸不屑和惊讶,然后垂下眼睛,用手按住被风吹乱的头发。“很流行吗?”
“流行吗?”
“我最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她断言道。“我还以为你在玩这样的游戏呢。不是吗?”
“不。”我慌忙否定。“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她不耐烦地抱怨。“我只是问问而已。”
我对自己拙劣的应答感到失望,同时也对应和我的她充满歉意,但另一方面,即使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也在我的内心激起了名为感动与欢迎的惊涛骇浪。
“因为……好久没有过了。”我用尽颓废的对话能力辩解道。“在这个教室里和谁说话——和同学说话这件事,所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有点,可以说是被吓到了,那个……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嗯……”玖波高町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敷衍了一声,接着问道“为什么不和任何人说话?”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呢,我有点屈辱地想。“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这个班里是什么地位。”
“嗯,大概吧。”她还是不太感兴趣地回答,目光落在剪得整整齐齐的左手指甲上。“但我不清楚具体情况。”
“火灾的事情……你知道吧。”我自虐道。“第二学期刚开始。”
玖波高町盯着指甲点了点头。“听说了。当时我正好休息,不知道。”
“我也什么都不明白啊”明知道对她倾诉这些也毫无意义,但我还是忍不住用强烈的语调说着,然后我下定了决心,抱着淡淡的期待,希望能得到否定的回答。“因为那场火灾,我变成了幽灵。”
“节哀顺变。”玖波高町像是在说“我开动了”一样淡淡地双手合十。之后,身体朝向窗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眼注视着我。
“不过,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我难道是通灵体质吗,因为我正在这样跟不存在的人说话。”她像想到了什么恶作剧的孩子一样,露出了天真而坏心眼的笑容。“和一个不善言辞的幽灵。”
在柱子上斜伸出的影子下玖波高町的眼睛笑得很开心,就像在试探我一样,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早已忘却的反抗之心突然涌上。
“原来能当通灵师的人头发都这么长啊。”回过神的我反击道。突然说出这样的台词,自己也很吃惊,也有点兴奋。
玖波高町也和我一样惊讶。让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很有趣。“哦?”她低声说着,把用发夹整理的延伸到下巴的长刘海左边的一缕拢到太阳穴。“你说得太过分了,我暗地里很自豪的。”
“不善言辞并不值得自豪。”
“我也想剪短一点,但是头发太多了很难剪。”听到我的反驳的她用手转了转暗红色缎带上的流苏,然后突然看向我。“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什么?”
“你的不善言辞。四月份到五月份左右吧。我觉得你和大家聊得还蛮正常的。”
我对刚刚开学,明明连面都没见几次的我被她——无论是谁都记在心里的她——还关注着我这件事感到震惊。更重要的是,认生的我在没有熟人的新班级里得到了“聊得还算正常”的评价。
“那之后的五个月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会变得不善言辞。”我说。
“五个月。”她用既佩服又轻视的声音重复道。“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受不了。不过,那也没办法。在体育界,休息一天,要花三天才能补回。”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的不善言辞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呢?我不知所措,转念一想,我并不想成为在零点一秒的世界里激烈竞争的运动员。就好像没骑自行车再踩上踏板的话双脚就会不受控制地撑在地上。
“就算如此。”她强硬地注视着我的脸。“作为感谢,我希望你能好好说一一次。”
“感谢?”
“没错,感谢。”
玖波高町用和第一次回头时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终于想起她最初说的话,但还是不知道她在索要什么,只能困惑地回看她。
她叹了口气“唉,算了。”这么说着看向窗外,“一居士,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玖波高町也挺奇怪的。”我轻率地回嘴。
她瞥了我一眼,用不感兴趣的语气说着“是吗?”,又把视线移回窗外。“也许吧。”
我觉得她生气了,内心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讨厌自己的名字吗?”
玖波高町静静地摇了摇头。“我很喜欢,因为这是我父母给我起的名字,是父母送给我的仅次于生命的礼物。”
把其排在生命之后,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她的声音中带着忧郁与寂寞,莫非和她所面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她那被垂下的长发遮住的侧脸,给人一种不允许再度向前的感觉,这时我想起了父亲的话。“什么没品位的名字都可以吗?”为了改变令人窒息的气氛,我问道。“比如诺艾尔。”
“诺艾尔?”玖波高町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