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之久。”
“十二年又九个月——”
“大约是宗像加代三十九岁,牙子四岁的时候。你看了这天的报导吗?”
“有,正在看。”
俊记把视线落在泛黄的剪报上。
“——三十日下午两点,发现肇先生(四十七岁)和长女圭子(六岁)在长野县北佐久郡轻井泽的大河原肇别墅被刺杀。肇先生是静冈县静冈市当地公司的社长,打算在别墅欢度圣诞节和新年,所以带着妻子加代(三十九岁)和圭子、次女牙子(四岁),一家四口在二十三日晚前来别墅。加代和牙子虽然平安无事,可是,两人不只是肉体,精神也很不稳定,无法问到有效的证言。警察便朝着最近频频发生的别墅大盗方向进行搜查。”
“以上是那个事件的大致情形。”
藤原这么说罢,俊记抬起头来,以不解的表情说道:“可是,刑警先生,你说宗像加代不是在这个事件中死去……”
“是的。”藤原慢慢点着头,“她是在更晚以后——发生那个事件,大约经过五、六年以后,她才死的。”
“五、六年之后?”
“是的。是死在隔壁城镇的某家精神病院里面。”
“什么?”俊记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到底那是……”
“唉,唉,高取先生,请你镇定点。你会那么吃惊,不是没有道理。宗像校长所以不愿意向牙子说十二年前的事件,多半也是因为这层关系,这种事情都已经很难向别人启齿,何况是对当事人,能说你的母亲死在精神病院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按照顺序加以说明吗?”
“可以呀!”
藤原把变短的香烟依依不舍的捻熄在烟灰缸里。
“只是这种事情该不该告诉那个学生,你最好要慎重考虑一下,拜托你罗。”
[第二节]
九月二十日,星期六。
结果昨天并没有接到俊记的任何联络电话。
牙子觉得有点后悔,也感到有点受不了。
把记忆中的“红色空白”埋葬掉,就能脱离目前这种不安定状态——俊记的这种想法,她认为是对的。可是,一想到密藏在那片空白的不明物体时,牙子几乎被原始的强烈恐怖感攫住。
要有相当的觉悟。俊记这么说道。牙子有觉悟的,可是……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只是增加胡思乱想的时间,动摇那时的决心而已。
依然是非常的恐怖,十二年前所发生的事件——一感觉到那里的红色、鲜红的血液颜色和味道,内心里忍不住发出惨叫声。不想去回忆,不要去回忆!
拜托俊记去调查那件事情,是错了吗?这样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不!)牙子闭起眼睛,摇着头。
(那样做是对的,那样……)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向俊记这么说道。我也是。俊记也这么说道。我相信你。他又附加这么一句话。现在不能相信他,还能相信什么人呢?
他大概可以找到遗忘的过去吧。已经觉悟要面对那遗忘的过去,并与之对决。如果不那么做,将来一定会被红色的诅咒束缚住,继续害怕下去……面对过去和未来,牙子的内心里不断的纠缠籼冲突。
她觉得很沮丧,想逃避现实,想在内心角落里做个坚固的壳,然后躲在里面。
希望俊记早点来,早点听到他的声音。如果能这样的话——一定又可以产生战斗的勇气。牙子这么相信。
守口委津子前来病房拜访牙子,是那天下午两点的时候。
牙子最初以恐惧和怀疑的眼神,注视着身穿制服、站在病床边的委津子。
那天——也就是四天前,班上所有学生一面骂她是魔女,一面向她逼近时,她们那憎恨和厌恶的眼神很清楚的出现在她的内心里。当时她以求助的眼神看着站在旁边的委津子,那时……一面摇头一面离去的她的眼神,很明显的出现跟其她少女一样的光芒。虽然没有大吼大叫,可是,一定也跟其他少女一样,把牙子视为“魔女”。
“对不起。”
一接触到牙子的视线,委津子小声说道。
“对不起,那时我——如果我……”
牙子默然的把脸别过去。
“你生气?是应该生气。不过,那时大家都那样,我也感到很害怕。嗯,不是你的事情让我害怕,而是那时教室的氛围。”
她一点也没有责怪委津子,如果处在她的立场,纵使相信陷入困境的人是清白的,可是,光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帮忙对方。
“你从窗子摔下去,大家全都吓呆了,虽然绫姊立刻叫救护车,可是,并没有对老师说实话,因此……”
虽然她想回答,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她已不再怀疑特地来看她的委津子的动机,可是,也无法马上就接纳她。
“对不起,和泉同学。”委津子跪在地板上,两手放在病床的一端。“在知道你的伤势不严重以前,我实在没有勇气活下去——如果你受重伤,形同是被我杀害的,如果你伤重死掉的话,那我……”
听到委津子像要哭出来的声音,牙子把脸转回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牙子说道。“何况你也无能为力。”
“那不是好藉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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