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发现萨尔曼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应该是来南部观摩的吧?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就尽量参观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把话说清楚如何!」
克洛希气得全身发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表情。
「简而言之,就是比起亚米拉雷王的施政,还是我方的政治略胜一筹的意思。家父亚德利安背弃了人民的期待与荣耀,我却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重新取得人民的信任。这就代表人民的生活安和乐利,甘愿冒著暴君降临的风险,也无法割舍目前的生活。克洛希殿下,你觉得呢?」
「这……」
这应该算是第二回合吧。抑或是今天的拜会早在预料之中,所以他故意在之前的会谈放水呢?不管怎样,萨尔曼真的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只是一味挨打实在不是滋味。
「萨尔曼先生,我举个例子好了。假设亚米拉雷王成为暴君之后不幸崩卒,克洛希殿下承袭先王的政治,我认为人民也会跟南部的领民一样,很快就重新站起来的。因为克洛希殿下具备领导人民的胸襟。」
「套用克尔林先生的说法,胸襟宽阔的人反而是人民才对。」
「这是当然的。人民现今的宽大胸襟,是亚米拉雷王家的血脉一手打造出来的。建国八十余年以来,人民从未背叛过王家,这跟只有短短的十年历史,却曾经被人民背叛的南部领主可是截然不同。」
(插图010)
「你可真是敢说。」
当然要说,因为克洛希现在就一副想要动手打人的模样。她视我为师父,应该保护她的时候当然要挺身而出,否则我就失去了被称为师父的权力。
「我不想继续争辩下去,毕竟此行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讨伐激进派的任务。」
「说得也是,失礼了。我也要向克洛希殿下致歉。区区一个地方领主,不应该对王族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
「无妨,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拜恩听到克洛希这句话,顿时微微一笑。他也知道克洛希气得七窍生烟,因此才会觉得刚刚那句话十分好笑。
「感谢你的宽宏大量。那就进入主题吧,也就是歼灭激进派的计画。」
现场的气氛总算是缓和许多,我也喝了第二口红茶。幸好没有演变成大乱斗的场面。在这里发生冲突,意味著国家的动乱。尽管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若因此而生出动机,那可就不好了。应该算是度过了一个难关吧。
「关于那些被称为激进派的人,他们不算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主动接近他们,他们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好用的神兵利器。只不过有点不受控制就是了。」
「可是,您并没有回过头来施行暴政的意思,所以不会跟他们合作。」
「没错,正是如此。他们原本都是家父亚德利安的狂热支持者,不需要特别呼吁,就会主动加入战争,直接赶赴最前线。战争结束之后,他们爆炸性的狂热顿时失去了舞台。
激进派的领导人名叫布洛斯•亚布塔摩。他大概在我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迄今无法舍弃过去的野心,成天盘算著跟我一起打倒北部。」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跟期待和平的萨尔曼之间出现了鸿沟。再加上对方并非是敌人,更是难以出手。
「所以,您很早就掌握到他们在北部进行恐怖攻击的情报吗?」
「不算是完全掌握,他们只是好几次针对此事前来报告。」
「没有加以阻止吗?」
「没有。再说当时他们比北部的人更加重要,自是不能严加取缔。」
如今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就你刚才的用字遣词来判断,可以当作是情况有所改变吗?」
「嗯,正是如此。人民厌倦战争,我也想停止无谓的争斗,偏偏激进派的那些人依然是一头热。除了挣断狗炼的狂犬之外,找不到其他形容的方式。可以的话,也差不多该请他们退场了。」
就萨尔曼的立场来看,还是跟我们联手最为妥当。而且对北部而言,激进派也是麻烦人物。时机已经成熟了。
「所以,到时候您会派出军队吗?」
「不会派出军队。很抱歉,可能得请各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这就跟先前的共识有所出入了。常驻于此的意义,也要重新讨论。」
「虽然不会出兵,我方倒是会提供一名部下,请尽管使唤无妨。」
不等萨尔曼指示,房门就直接开启,一名身强体壮的男子走了进来。
「在下是卡尼•伊利萨洛夫,往后请容我为各位效力。看起来黑色战士占了大多数,这实在是令人安心。」
头发剪得短短的男子以爽朗的语气跟大家打招呼。
黑色战士是指皮肤晒黑吗?原来真的看起来很厉害。他不是在说玩笑话吧?
「你看起来也很黑。」
「感谢您的美言。」
才不是美言呢!我是在挖苦你好吗?
「敌人的根据地,就由卡尼来告诉各位。今天先住上一晚,明天再开始执行作战任务,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