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红与黑

中摸爬滚打,吃和被吃全凭运气,但因为得到了视觉这样的传感器,才让他们专注于高效的捕食和防御呢。”

  “话题跑偏了吧。”

  “总而言之,视觉是重要到足以改变世界原理的东西。阿彰也别只顾着打游戏,要牢记光开关理论,时刻注意观察周围环境。”

  真理亚大模大样地说教道。不过对于上课连黑板都不看的红灯收藏家的宣言,实在欠缺一点说服力吧。

  “于是我便想了一想,为何那时候没垫子呢?接着就领悟了密室的诡计。”

  似乎终于讲到了核心的诡计部分。

  “马场君那时候已经被杀了,和垫子一起被吊在了天花板上。”

  “和垫子一起?”

  “对,就是连垫子一起。垫子的四角通常有布制的环,抓住它就可以方便地拖动垫子。只需用细绳穿过环,利用靠近天花板四边的钢筋横梁将它吊起来,就像以前的蚊帐一样。只要足够高自然就连天花板一道都看不到了。马场被迫以双手抱膝的姿势死去,也是为了减少与垫子的接触面积,以便按照吊床的要领用垫子把他包裹起来。”

  真理亚似乎对自己的推理很有自信,一脸得意地盯着彰看,好难啊,到底该从那里挑刺才好呢……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当门被锁上的时候,垫子还挂在天花板上吧。又该怎么把垫子放下来呢?没有钥匙也是办不到的吧。还有,为什么这一定就是学生会长干的?”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早就想出来了呢,挂垫子的不是绑在钢筋上的,而是穿过横梁以后,从上方的两个通风孔中穿出来的。”

  真理亚用红色的马克笔从垫子上拉出四根线,经由钢架一路延伸到了通风孔上。

  “也就是说,是从体育馆的外侧拉动绳子将它吊起来的。器材室的边上是体育馆的后门吧,所以这些工作本就不难。实际上我刚去体育馆的后面确认了一下,后门的两侧是向外突出的锅炉房和供水设备,门正好处于中间的死角位置。而且锅炉房的门把手是钢制的,可以暂时绑上绳子。最重要的是,把手和通风孔处都留下了崭新的绳索印迹。”

  真是的,她只有在这种地方才有行动力啊。正当彰表示佩服的时候,真理亚还在接连进行着推理——

  “于是,在锁好门后隔一段时间再返回器材室的后面,慢慢地放下绳子,就会变成尸体发现时的状况。密室就完成了,当然之后还要把绳子回收。”

  真理亚心满意足地补充了一句。

  “那么荒子会长为什么会是犯人呢?最重要的是他当时就在现场。”

  “什么意思?”

  “这个诡计的关键点,在于必须确保勤务员在上锁的时候必须确认过里面没有任何人,勤务员虽说有着一丝不苟的风评,但也可能因为偶然的疏忽没去检查器材室,或者只是从外面喊一声来确认有没有人。”

  而且若是被他知道怀疑到了自己头上,确实也有可能改口说没确认过吧。彰在心里补充道。

  “总之他必须让勤务员确认清楚。正因为是密室,才能助他逃离嫌疑圈,因此最可靠的方法就是亲眼目睹锁门的场面。”

  “原来如此,对学姐来讲这倒是合情合理的。但若是这样的话,不仅是会长,当时在场的我和勤务员,甚至加上学姐你都有可能是犯人啊。”

  “说的也太可怕了吧,你真的是阿彰吗?”

  明明至今为止一直都把学生会的干事当做犯人来看的,彰不禁紧握住了右拳。

  “但我俩肯定不是犯人啊。先说勤务员吧,勤务员既然有钥匙,何必使用这种密室诡计呢?既然是密室诡计,那勤务员就不可能是犯人了。如果勤务员真是犯人的话,倒不如故意跑去器材室里发现尸体,把嫌疑人的范围扩大到全校呢。再说我和阿彰吧,我俩想要用这个诡计其实是没可能的,因为这需要在器材室外用绳子将垫子连同尸体拉起来,然后慢慢放下去的技术。如果哗啦一下掉下来,是没法端端正正地坐到垫子上的吧。且不说力气,首先只有体重大于马场君的人才有可能。马场君是稍胖的体型,别说我了,就算是阿彰也拉不起来吧。三人中比马场君重的只有精壮的武道家会长了。当然勤务员也有可能吧,不过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他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也就是说,只剩下会长了吗?”

  也许是中午捡了什么变质的东西吃下去了吧,今天的真理亚很是清醒,且不论是否正确,不过看上去还是很正经的排除法。所以想否认这点也挺棘手。要是不在这里把她彻底虐趴,还不知道后面会遭到会长怎样的报复呢。

  “不管怎样动机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荒子会长要杀掉他如同亲弟一般疼爱的马场呢?”

  “是这样的,因为马场背叛了会长加入古生物部。说不定他一开始是打算做间谍,想把我们的社团彻底击垮。但却被古生物的魅力所深深吸引。比起人世的条条框框,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化石的沃土。马场君对古生物的知识如此丰富,除非是有骇人听闻的热情,否则就是天方夜谭吧。阿彰完全不晓得安尼阶和拉丁尼阶⑤哪个更古老呢,但马场君却记住了所有的地质年代。作为会长却被接班人背叛,所以相比怜爱,恨意要多出一亿倍吧。搞不好连自尊心都碎一地了呢。他还特地把我们叫了出来,万一运气好能让我们背锅的话,肯定会在背地里偷笑呢。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真理亚脑瓜里会长完全是一副恶魔的形象呢。于是彰长叹了一口气,以淡定的口气说:

  “学姐,虽说这回的推理难得看着挺有道理,不过还是挂红灯的哦。”

  “为什么?有啥不对吗?”

  “学姐可能是用那个光开关把眼睛瞪得老大,可耳朵却还是捂着的。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眼睛很好但耳聋的生物来打比方。”

  “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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