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彰说明了事情经过,“你也很辛苦啊。”——被他打心眼里地施予同情。
大概是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光头的发量似乎有所增长,一公分左右的头发浓淡不一,所以现在脑袋的外观比起芋头更像海老芋了。或许是注意到了彰的视线吧,他开始解释说:
“正打算去理发店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哪有心思理发啊。”
“你是和马场同学争夺下一届会长的候选人吗?”
“对啊。”
小本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头,一边不假思索地承认了。
“我还想堂堂正正地取得荒子会长的认可呢……啊,着可要保密啊,在公示之前都是秘密事项呢。”
渚也是这样,嘴巴是不是太松了一点呢,彰在心里吃了一惊——
“你没忘记我暂时属于水岛派的下层吧?”
“你是不会到处乱传的。稻永也是这么说的哦。”
他摆出运动员的样子爽朗地笑着。
“谢谢你信得过我。”
“嘛,对方应该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情报吧。”
“是啊。”
刚刚那样的道谢还真是亏大了。
“而且我是觉得谁当会长都行啦。”
听到这句意料之外的话,彰更加紧张地在意着四周。
“马场君好像和我不一样呢。我是家里的幺子,没那么多大人之间的条条框框,所以不用在这种地方挣积分啦。”
他以若无其事的语调诉说着,听起来不像是说谎。
“但是这样的话荒子会长会不会很失望呢。”
“怎么说呢……会长应该很好地完成了自己这一代的任务定额吧。我想他们一开始就把我当做候选人的。实际上,即便是自治权很强的佩尔姆学院的学生会,无论哪个派系掌权,所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吧。”
“是吗?”
由于春季入学之后马上进行了选举,所以彰只见过荒子这届的学生会。
“因为学校当局也不是傻瓜嘛。”
爽朗的笑容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佩尔姆学院的派系头目与成人的世界不同,一两年后基本都是会禅让出去。倒不如说能否很好地传递接力棒,资质才是要紧的部分,凡事善始善终嘛。因此专横是相当困难的。要是学校里只有一个压倒性的派系另当别论,在两大派系、三大派系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要是搞得太过,就会被学生反感,甚至连续几年都遭冷遇。前些时间坠楼而亡的浦田的派系,会沦落到替水岛打掩护的地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为了势均力敌,校方一直在保持着候选人之间的均衡呢。”
小本微微一笑——
“要是再深入下去的话,说不准会被抹杀掉的哦。”
虽说当然是玩笑话,但彰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最近死的人太多了,实在笑不出来。
“嗯,既然是这样,其实谁当会长都无所谓啦。或许桑岛你也可以试试竞选学生会长呢,神舞应该会很开心的吧,我也会悄悄给你投票的。”
“玩笑就免了吧,我还想安安静静的度过我的高中生活呢。”
“就这样在濒临废部的古生物部待上三年吗?仆人君喂。”
“……这也是从稻永学姐那里听来的吗?”
“即使她不讲,二年级的大家可都是这么称呼的哦。无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马场君,还是一本正经搞体育的笹岛君都一样呢。”
这样啊。
“……随你便吧。”
彰背对着小本那哈哈的笑声,返回了校舍。他真切的感受到,要是小本真当上了学生会长的话,真理亚还是会和现在一样被纠缠上,照样会烦恼不堪的。
当然,古生物部首先得存续到下次选举之前吧。
4
真理亚取得侦探活动的成果是五天之后的事了。
校方之前早早就宣布了运动会无限延期。由于十一月的学生会选举是不能改期的,所以有传言说不久后将会被宣布取消而不是延期了。
虽说相比于文化祭和学生会选举,校方和学生一方都不太重视运动会,但由于杀人现场就在器材室,所以运动会的准备工作也确实会受到影响。
而且原本用于运动会训练的课时也全都换成了全校学生的心理咨询。若是平时的话,这种咨询一年也没一次吧(直到去年为止还没有心理咨询师),现在几乎成了每月的惯例活动了。
悲剧的是,在考试期间仍在晨练的排球部以女排弃权,男排首轮淘汰的成绩结束了市大赛。男排去年都已进入了四强,如今很明显是到受了这个事件的影响。
真理亚虽不至于真的就如她所言不惜性命,但似乎不仅在放学后,还翘掉了咨询时间,进行了各种调查。无论警察、学校还是学生会,对于旋涡中心的人物在事件现场附近徘徊,神经也会非常紧张吧。
然而只是隔了双休,彰便无意中听闻了风向有变。警察似乎已经放弃了解开密室之谜。不对,若说放弃对警方而言也是很失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