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还是适当地转移下话题比较好吧,于是彰行了个礼说:
“对了,听说去世的浦田是水岛学长那一代的干事,请节哀顺变。 ”
在转移话题的同时顺便吊唁一下吧。
“嗯,差不多吧。”
真是意外地冷漠呢,本以为他是一个更有人情味的人,是自己弄错了吗?大概是读出了彰的表情了吧,水岛像是在解释似是回复道:
“我和浦田的派系也不完全一样,不过都是现任学生会长的对抗势力。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便在选举中和浦田所属的派系联合起来了,这也是我能当上学生会长的原因吧。”
“是这样吗?”
权利斗争似乎处处都很复杂呢。
“所以对于这学期卷土重来的事,那家伙一定很着急吧,所以才特地提出了幽灵社团的问题,试图抹黑现任学生会的形象,所以刚刚我还向荒子会长道歉了。姑且也算是他以前的领导吧,而且我是很讨厌这种卑鄙的做派。”
可能是由于太过厌恶,水岛做出了朝走廊吐唾沫的动作。
“对啊,听说那是你也在场吧。”
“嗯,说是封口什么的……”
于是彰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和真理亚吵架,为了泄愤就叛变到荒子阵营去了呢。”
“玩笑就免了吧,要是真理亚学姐当真起来又该怎么办呢?她就是那种只会相信负面信息的类型。”
“确实啊。”
水岛再次哈哈大笑,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不会没完没了的吧,要是佩尔姆学院里再发生什么事件的话,我也不好办了。”
“……所以浦田同学果然是自杀吗?据传是什么罗密欧和朱丽叶呢。”
“罗密欧?”
他瞪了瞪他那方形的眼睛,不过似乎即刻就明白过来——
“哦,我也听过他和荣同学交往的传闻,托尼和玛利亚嘛。当然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去年荣同学坠楼死亡的时候,还不清楚她对象是谁呢。”
“不清楚吗?那她果然就是因为失恋的原因自杀的?”
水岛却用右手捂住嘴,摆出一副失言的模样: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当时我是会长,所以也听闻了许多火药味十足的消息,还请权当作没听过吧。作为回报,我会说合你跟真理亚的。”
“这样啊。”
看来最终又回到了原点,彰决定放弃,于是边换鞋边应道:
“那我就失陪了,有关真理亚学姐的事,我会再考虑一下的。”
“哦,那就再想想吧,所谓青春,就是只要一直青涩地思考下去,不久春天就会来临的缩写吧。孔子曰,青春就是一种朦胧的思慕,而在中途总会迷失方向。但请别一直迷茫下去,毕竟真理亚是我可爱的学妹嘛。”
正要离开换鞋的地方时,背后被这般毫无廉耻的台词洗礼了。周围人都在窃笑,彰连回头都觉得羞赧难堪,就这样慌慌张张地逃到外面去了。
这么说来,这位学长虽说体格很好,却明显是体育白痴,是个天生的文科青年。引用的话全是信口胡诌,真理亚喜欢乱引名句的习惯说准不定就是受到水岛的影响。
总觉得有些心乱如麻,于是彰便骑自行车绕到了出町柳站,又坐了一次睿电。
*
当天晚上,彰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时候,父亲过来敲门了。
“喂,彰。”
父亲回来自己房间还真是件稀罕事呢,不过彰马上想到了理由,应该是为了真理亚的事吧。彰的父亲是真理亚父亲公司的职员,也是他鼓动彰去私立佩尔姆学院上学的。
果不其然,父亲一上来就粗声粗气地说:
“最近真理亚好像没什么精神呢,彰,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看他的问法,似乎并不知道详情,恐怕真理亚的家人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担心她吧。
“是吗?我也不大清楚呢,下回问问看吧。”
然而彰并不擅长装傻,父亲大约也察觉到什么了吧,一脸僵硬地低下了头。
彰也似陪他一起沉默般一言不发。
自从上初中以来,他和父亲基本没怎么说过话。兴许是工作太忙的缘故吧,问了周围的人似乎确实是这样,所以也就懒得改善便放任不管了。因而到了这种时候,彰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彰。”
沉默了片刻之后,父亲再次开口说道:
“要是你不喜欢现在的学校,转学也是可以的。”
父亲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说出口的,彰并没有办法把握。不过这显然是他始料未及的台词。
“……我会考虑的。”
彰并没有看父亲的脸,只是冷淡地答应了一句。
“哦”父亲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离开了房间。
“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