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的,如今却被杀害了,令彰不免有些情绪激动,因此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就是他邀请我来参观睿电部的。”
“睿电部?参观?我还是一次听说啊!你什么意思?不想在古生物部干了!?”
“对不起,这个以后会慢慢解释的,现在八濑……”
“没错,现在这个男生的事情才是最优先的。”
幸好真理亚也没那么自我中心,她嘟囔了一句便退了出去。只是内心似乎还留有不满,为了浇愁,一口气把罐子闷干了。
就在这时,“让路!让路!”伴随着一个粗犷的声音,一位壮汉出现了,他便是学生会负责风纪的笹岛生人。
之后荒子会长便以冷静的姿态在此现身,而那几个排成长长一溜宛如金鱼大便一样的学生会成员也紧随其后——副会长野迹倭文代,书记中岛智和,总务小本英树,最后是会计稻永渚,今天六个人都到齐了。
接近两米的笹岛和不足一米五的稻永渚一前一后夹着中等身材的四个人,与笹岛高大的队首相比,稻永那边则显得格外低洼,应该不是故意排成这幅样子的吧。
接着这位荒子会长应威严满满的声音对吃瓜群众说“大家冷静一下”,然后慢慢靠近了彰他们所在的地方,在和彰照面之后——
“你就是桑岛君没错吧,现在还兼任睿电部的部员吗?”
“没有……”
“不不,阿彰只有古生物部一个东家,睿电部好像只是劝诱了他,我是不会让你们搞垮古生物部的。”
耐不住性子的真理亚不由分说地插进来做了解释。也不必特意把她惹火,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了吧。正当彰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会长则意外地盯着真理亚,一脸震惊的样子——
“原来神舞君也在呀,你真是无论到哪都要出来露个脸啊。”
“不用在意,碰巧而已。”
真理亚虽然想转过身去,可为时已晚,眼尖的会长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真理亚右手握着的东西,其实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吧。
“神舞君,你在喝什么?”
会长一边诘问,一边想拿过来看看。本来老老实实地交给他也就好了,可不知为何,真理亚却条件反射似地想把罐子藏起来,嘴里还嚷着“我想喝什么就喝什么,难不成你打算把它作为搞垮我们古生物部的借口?”
她视线游移,态度明显跟平时大相径庭,连表情都极为可疑。
或许真理亚真的以为自己喝的是啤酒而急火攻心了吧……惊慌失措的彰迅速抢过了真理亚的罐子,举到了会长眼前。
“是无醇啤酒哦。”
百分之零点零零的部分清晰可辨,一瞥之下,会长似乎也明白了。
“最好别把容易引起混淆的东西带入校内。”
“对不起。”
彰将面露不满的真理亚挡在了身后,抢先道了歉。会长身后了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眼睛仿佛在说,当大小姐的护花使者真是辛苦你了……那夹杂着怜悯的眼神,让彰感到无比痛心,整张脸涨得通红。
不是这样的!他正想要抗辩,却意识到她并不是麻美,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会长“嗯”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永远也不想跟真理亚扯上关系似的,摆出一副洒脱的姿态走向八濑,然后弯下了腰。
“这位学生是?”
“一年级的八濑,是我们重要的部员。”
三宅举起手说明道:
“今天他也在独自努力着完成文化祭上展示用的七〇〇系模型。”
桌子上放着彰之前看到的电车模型,那是八濑竭尽全力的作品,但残酷的是,那辆车的车身被人从中间的位置敲碎了。
“这到底是谁干的啊!”
大概是指八濑和模型两边吧,部长眼睛都哭肿了,懊恼地嘟囔着。
随后不久,救护车和警车都出现在了校门口。
外面的雨依旧静静地下着。
3
八濑是在活动室的窗边后脑勺遭到击打而昏倒的,倒地时身着夏天的制服和睿电的白色手套。据说是他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的,也就是说,当三宅部长等人发现异常,直至彰和真理亚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好像还有呼吸,话虽如此,他那时究竟还有没有意识,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八濑的死因是脑挫伤,据说是由于遭到强烈的击打,导致颅骨凹陷。凶器是一段铁轨,这是睿电铁道上使用的真铁轨,被切割成了二十厘米左右的长度——这当然也不是偷来的,而是和制服一样从店里买来的,似乎有将近十公斤的重量。
据说这是睿电部的存货,十年前就收藏在活动室里。或许是因为生锈的原因吧,这几年并没得到妥善保管,已经被杂志和破烂掩埋了。
那段铁轨被抛出了窗外,是在睿电部活动室的正下方被发现的。由于从四楼这么高的位置落下,外加地面十分泥泞,所以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都插入了地面里。
由于下雨的缘故,铁轨上的大部分血迹被冲走了,但残留的血液与八濑的DNA一致。此外,由于横断面呈圆形的铁轨的特殊形状与下陷的后脑上的凹痕一致,因此凶器毫无疑问就是铁轨了。
遗体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反抗或搏斗的痕迹,唯一就是在右锁骨的中间部分有一处骨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