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过渡杀人

r />
  彰花了三十秒钟在头脑内将信息整理完毕之后,向真理亚确认道。

  “没错,你忘了么,关于目击证言前后顺序的调换,五月那会不是也用到了类似的诡计吗?就是那个腔棘鱼男,这也是那个的变形。”

  “说是诡计,其实就是真理亚学姐的妄想吧。那么根据学姐的臆测,这次的事也是中岛干的吗?那人用了和之前相似的诡计?”

  虽说半途也有被吸引到的地方,但一提起腔棘鱼男,彰的兴趣便急遽地消退了。以失败的推理为基础,再怎么添油加醋,最终也只是失败而已。

  “不是吧,大概。八濑君可能注意到了腔棘鱼男的诡计,即使不知道是谁干的,学生会也很可疑。所以便对学生会的某人开口了。虽然对于走投无路的八濑君来说,作为威胁者的意识很淡薄,但犯人为了保护学生会,还是一面假装合作一面灭了八濑君的口。”

  在真理亚的眼中,佩尔姆学院的学生会似乎是比那些指定的暴力团伙更加粗野蛮横穷凶极恶的组织。

  “不过这次并不是中岛呢。因为如果反复使用诡计,就连之前的犯罪也很容易暴露,这你也能理解吧。而且这次的事件和腔棘鱼男那会不同,并不适合制造不在场证明和不可能犯罪。所以犯人并没打算用这些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么犯人打算用什么来自证清白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然是八濑啊,通过让八濑扮演岚电男的角色,让自己排除在嫌疑圈外。即使一开始是八濑的主意,哪怕是设局,犯人应该也会要求某种担保吧,否则直接指认岚电男=犯人的话,这个诡计也就没意义了。不,要是说出那其实就是八濑君的话,那就愈发是万不得已的事了。事实上,犯人在屋顶上待机,就没法证明他不在场。也就是犯人应该是绝对成不了岚电男的人物,恐怕这就是犯人给自己上的保险吧。”

  “应该”“可能”之类模棱两可的词汇越来越多了,这是个危险的征兆。

  “就是说犯人是女性吗?”

  副会长和会计的面孔浮现在眼前,然而真理亚慢慢地摇了摇头。

  “有帽子和口罩的话,即使是女性也能勉强变装吧。如果不是绝对不可能的程度,就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还赔上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那样的话……”

  “就只有一个人,一个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变装的大块头。”

  “风纪委员笹岛吗?”

  “没错。就算比八濑矮或瘦,穿上增高鞋也是可以伪装的。但如果又高又壮,那就绝对没法做到和他一样,毕竟不可能剁腿削肉嘛。也就是说他在岚电男被视作犯人的期间,可以确确实实做到身处嫌疑圈外的人。所以说笹岛才是犯人。”

  “‘所以说’又算个啥?”

  实在太过牵强了,这让彰十分愤慨,而且还说受害者八濑才是主谋,真是乱七八糟。

  “结论太跳脱了吧。退一千步说,八濑确实就像真理亚学姐臆测的那样被杀害了,可‘所以说’就是笹岛也未免太跳脱了啊。”

  “我的推理还有漏洞吗?”

  面对彰的顽抗,真理亚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但随风舞动的天然卷长发却遮住了脸,以致最要紧的气鼓鼓的面庞并没有传达给彰。

  “全都是漏洞!除了漏洞还是漏洞!学姐在腔棘鱼男的时候也说过吧,学生会长的相貌人尽皆知,即使伪装成警察也会被发现,所以他不是犯人。那么这次正好相反,就是因为绝对会被认出来,所以才是犯人吧。这和身高其实关系不大啊。另外野迹副会长会由于长发的缘故被人认出来,因此也能认为她在安全圈的里的呀。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调查过学生会众人的不在场证明了吗?如果笹岛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你又该怎么办呢?如果在笹岛前面说出刚才的推测,恐怕会性命难保了吧。笹岛和会长可不一样,他的脾气似乎有点冲,说不准一个背摔就把学姐扔在了地上,到时候我只要假装没看到,学姐就有可能再也拿不到喜欢的红灯了哦。”

  “我可不喜欢什么红灯!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挂红灯的学姐涨红了脸,但彰却像是断言一般强硬地说道:

  “不不不,真理亚学姐其实很喜欢挂红灯的,只是装成讨厌的样子,否则哪来这么多大红灯笼高高挂呢?学姐可是以挂科为傲的呀。所以哪怕为了好好挂你的红灯也别乱传现在的臆测。推理可是聪明人的东西,明白了吗?傲娇的红灯学姐?”

  “傲娇的红灯学姐又是什么鬼?我是对黑灯傲娇好吧!话说我本来就讨厌傲娇啊!我就是我!”

  慢慢的真理亚也绕得晕头转向了。与推理的时候相比,口齿都有些不清不楚。真理亚的大脑搞不好比爱洁蟹的壳还要光滑吧,虽说彰的诱导有些蛮横,但毕竟还是成功了。

  说到底自己到底是为了谁而殚精竭虑的呢?彰也很是焦躁。如果一味地用这种张口就来的推理指责别人是杀人凶手,目测总有一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吧。而且对方可都是名门公子小姐,即使现在能过得去,将来还得读大学走上社会呢。毕竟真理亚好歹也是和他们同属一个范畴的大小姐。

  虽然现在也只是个怪人而已,但要是再被贴上奇怪的标签,不仅是她本人,就连家族也可能受到连累吧。

  “如果学姐答应我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事,我就撤销红灯傲娇学姐的称号。”

  “……我明白了,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吧。”

  “那是当然。”

  真不让人省心啊。青梅竹马就是这样的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仆人呢?

  彰一面仰望着云层慢慢变厚风势也逐渐变强的天色,一面叹着气。小雨珠淅淅沥沥地打在了脸颊上。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