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名单的原因,其实和学生会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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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佩尔姆学院每半年进行一次学生会选举。时间是五月及十一月的上旬。然而在所谓五月上旬,不仅是新生,就连原来的在校生也刚刚在新班级里安顿下来,所以为时尚早。但根据学院的方针,由于学生会长是全校学生的代表,所以应当尽快给与新生选举权。
由于佩尔姆学院是贵族高中,在校生多为上流人家的子女,于是便自然而然形成了派系。不仅成了反映现实社会的缩影,有时还会演变成校内的权利斗争。
虽说是平民出身的彰难以理解的情感,但如果A家族的儿子在学生会的选举中输给了B家族的儿子,不仅是当事人,连A家族也会落于B家族的下风,这似乎会成为A家族的耻辱,因此他们为了赢得选举似乎都拼尽了全力。
学生会长秋季是从二年级,春季则是从三年级之中选举产生的。所以经常陷入对立的不止两个家族。四年前由于没有出挑的人家,竟然有七人参加了竞选,成了宛如春秋战国时代那样一片混沌的选举。据说当时大家如苏秦和张仪等纵横家一般暗中展开了活动。
就在去年秋天,现任学生会长荒子家和前任学生会长水岛家的两家发生了激战,两人虽说都出自支系,却都是有着顶级贵族的血脉,两家的地位也大致相同。上一代因为有三方,所以被称为佩尔姆三国时代,但是去年展开的则是被称作佩尔姆南北朝的选举大战。那都是彰入学以前的事了。
在去年秋天进行的第一次佩尔姆南北朝选举战中,水岛取得了胜利。但选举既然有两回,那失败者也还有仅有的一次机会。荒子并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在春天开始的第二次佩尔姆南北朝选举战中如愿当选为会长。
从一开始佩尔姆学院的选举就是以门第之争为前提的系统。学生会长和副会长必须组成一组参加竞选,然后由当选的两人任命书记、会计、总务等余下的干事。因此学生会自然而然地被清一色的会长派系所把持。也就是说,参加选举的是两人一组,其他的干事则是民间登用。
作为新生的彰虽然只见过一次选举战,但相互赌上自尊心的斗争,还是和真正的公选没两样。公告栏和教室里都张贴这两位正副会长候选人的宣传海报。另外,放学后的校内演说(规则禁止在校外进行选举活动)和租借体育馆开展的动员大会。这些都是如此地华丽而正式,甚至让人担心选举资金够不够用。
于是,取代前任学生会长的便是身为对手的新学生会长。这将左右古生物部的命运。
究其原因,是神舞家的立场偏向于水岛家。废部的审查表面上是很严格的,但学生会也会加以斟酌。前一年古生物部没有被废部,好像是因为神舞家和水岛家因缘匪浅。偏向荒子一边和与任何一边都没有因缘的社团被优先指定为废部。在与古生物部接近的社团中,单孔亚纲部就遭到了废部的厄运。
因此,春季权利交替之后形势便发生了逆转。前学生会一方的古生物部则成了整改目标。
真理亚本人对于选举和学生会之间的闹剧没有任何兴趣,但事实上还是得到过优待。所以选举战结束之后,在黄金周后的某日,学生会立即召开了所谓事前调查的集会,也就是今天……
“神舞君,我想和你谈谈废部的事。不过在那之前,先说说他是谁吧?”
“新成员哦,古生物部的新战力呢。”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说法,彰只得“嗯”地应了一声。其实彰还不是正式的成员。
“初次见面,我是一年级的桑岛彰。”
彰和真理亚是青梅竹马,但在家境上却和真理亚有天壤之别。因为彰的父亲供职的公司社长正是真理亚的父亲。这就是说,这是社长千金和员工儿子这般堪比尼亚加拉瀑布的悬殊关系。
不过真理亚却丝毫没有这种意识,只是将他作为比自己年幼的青梅竹马毫不客气地对待。可包括彰的父亲在内的人却说他就是真理亚的随从或者护花使者,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如此。看来社长也在不经意间拜托过父亲了吧。
原本彰只够上普通公立学校,却能考入名牌私立学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的成绩并不算差,倒不如说是位于前列,不过这也不是单凭成绩就能进的学校,能够入学正因为有了神舞家的推荐吧。
即便如此,像这样悬殊的落差平时也是不会意识到的。小学的时候彰并没有叫她“大小姐”,而是普通地称呼为“真理亚姐”。之所以会演变成如今的“真理亚学姐”,是因为彰在上初中时接到了一条奇怪的指示“你已经是初中生了,就尊称年长的我为学姐吧”。这倒也罢,反正真理亚年龄稍大,而且确实是学姐,所以彰也没特地提出什么异议。不过倘若喊她“大小姐”的话,她肯定会立刻把这个所谓的护花使者弃如敝履的吧。
除了幼儿园之外,小学和初中真理亚就读的都是女校。所以基本上只有休息天和放学后才会一起行动,所以在进入同一所高中之前,彰还没想到当真理亚的护花使者竟会如此费事。
接着就是四月,高中第一天放学之后,他早早就被真理亚拉进了社团活动室——
“阿彰,反正你很闲吧,就加入古生物部好了。”
那是是彰头一遭知道她的秘密爱好。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出于对今天事态的担心吧。他正想反驳说“没空”,却被预先定性为“肯定很闲”。
事实上,彰的膝盖韧带受伤,再也不能打篮球了。何况还有护花使者的职责在,所以作为实习生经常出入活动室。不过还没向学生会提交转为正式部员的申请。
“你吗?”
果不其然,学生会长一脸讶异地看着彰说道:
“嘛,这样还是差三个人啊。”
“有两个人不也很厉害了吗?那个叫编绳部还是啥的就只有一个三年级学生呢。”
真理亚以吐沫横飞的气势搬出其他社团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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