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总之勘太似乎是接受了,然后他一脸尴尬地嘿嘿笑着,然后取下了围在脖子上的布,只见布的边缘并排织着三枚枫叶的图案。
“说起来围炉里的柴火差不多的烧完了呢,很冷吧?”
“是啊,不过我好像不擅长生火呢。”
“哈哈,那就没法子啦。”
勘太从里屋回到了土坯地上,小和顺手拉上了隔扇。只见勘太把从毛坯地上取来的杉树皮,揉作一团放在火种上面,将细枝噼噼啪啪地折断,呼哧呼哧地往里吹气,不一会儿围炉里就冒出了火焰。果然还是人类擅长做这种事呢。话虽如此,那个叫勘太的男人却毫无顾忌,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勘太先生,你找弥兵卫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其实刚刚富美……我家媳妇生了呢,我是来报喜的。”
“生孩子吗!”
始料未及的回答令小和吃了一惊。
“哈哈哈,我和富美本来怎么都生不出孩子呢,于是我们便去了海边据说求子很灵的神社许愿,终于有孩子啦。”
“那太好了。”
“哈哈,谢谢啦,但在这种时候,没法明目张胆地庆祝呢。”
“为什么不能庆祝呢?”
“村长四天前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人。”
说起来,小和来到这间屋子的晚上,弥兵卫就跟某人一起出去了。第二天早上,他说自己是去找村长了。
“年轻人都在说,村长是不是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了呢。这样的话生孩子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报喜了吧。”
“确实呢。可是……你的孩子刚刚出生,就这样跑来这里没问题吗?”
“没事啦。等孩子一生下来,丈夫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是隔壁第三家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来当接生婆的呢,要是我在边上转来转去,可是会被她吼的。所以我就跟你在一道在这里等弥兵卫回来吧。”
不知怎的,小和并未觉得困扰,这个不着调而且傻里傻气的男人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魅力。
“我倒是想喝杯茶呢,不过弥兵卫和我一样穷呀,至少来点开水好了。”
他取来放在土坯地上的铁壶,取下了壶盖。
“我跟弥兵卫关系很好,弥兵卫应该也很期待着我的孩子出世吧。”
勘太一面往壶里注水,一面高兴地说:
“所以我是来和他商量孩子名字的。”
“哦,那真好啊。”
小和坦率地说道。被勘太所信任的弥兵卫果然还是个温柔的男人呢,这让她很是开心。
“唔,实际上这个孩子的名字,大致已经定下一半了。”
勘太把铁壶放在了火架上,注视着小和的面庞,一脸得意地笑道。
七、
在飘零的雪中,弥兵卫踏着沙沙作响的步子走着。背在背上的包中有年糕,蔬菜,还有村里难得一见的海鲜,腰间挂着装满酒的酒壶。他只想早点回家,今晚本打算和小和两人开一场小小的宴会的。
沿着河川,一间如今已不再使用的古旧的水车磨坊映入眼帘,这是弥兵卫所在村庄的标志。唧唧,咔,唧唧,咔,到处都回响着这样的声音,看来村里的女性门都在忙着织布。
哦呀,弥兵卫把手伸向了斗笠。
只见一个人站在水车磨坊的背后,他和弥兵卫一样,也穿着蓑衣和斗笠。从那副样子来看,虽说应该能看出他是个男人,可由于戴着足以遮住眼睛的斗笠,所以并看不清他的相貌,简直像是故意把脸藏起来一样。
当弥兵卫里水车磨坊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那个男人蓦地抬起了头。
“权次郎……”
弥兵卫停下了脚步。那是因为斗笠下的那个男人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微笑。很明显他就是在这等着弥兵卫。
“弥兵卫呀。刚刚我去了你家,结果一个小和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说你是上街买东西去了。”
“嗯,没错。”
“看样子是花了大价钱呀,腰上还挂着酒壶呢,你家哪有钱买这种东西?”
“哦,那是我娘临死前留给我的布。虽说是遗物,但对我讲是没有用的,所以就卖掉了。我更喜欢吃的。”
“不对吧,我可不相信你娘织的布能换来能买这一大堆东西的钱。而且村长都已经失踪了,居然还有闲心去街上买东西,简直就像是确信村长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样。”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卖的不是布,而是从村长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吧?”
权次郎用蛇一样的眼神盯着弥兵卫。
“你这是在胡扯些什么?”
弥兵卫从权次郎身边经过,往家的方向走去。可权次郎往前迈了一步,就像是故意堵住弥兵卫的路一样。
“我是从一个和村长关系特别亲密的女人说的哦。据说你爹和村长是故交,长年请村长替他垫付年租,于是欠了村长好大一笔钱呢。”
“那又怎的?”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