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女子青涩纤细而又怯生生的样子,撩拨着男人的心弦。
“仁作不在家吗?”
“您应该是知道的吧,这个时候他不在村里的。”
这家人的田地既狭窄又贫瘠,就连女主人陆寄的身体都很瘦弱,没法下田干活。说到自古以来村里的女性为补贴家用而做的工作的话,无疑就是织布了吧。可贫穷的仁作家连织机都卖了。相应的,陆寄很擅长做竹编,整日都在家编竹篮、小花器以及斗笠一类的东西以替代耕种,然后冬天里,丈夫仁作则将积攒下来的东西能背多少就背多少,花三个月的时间在各个街市之间贩卖。在那段时间里,陆寄都是独自在家留守。
“那我稍微进来一下吧。”
陆寄并没有拒绝,就这样让权次郎进了家门。
那是村里最穷最小的屋子了。砍来的竹子、竹篮之类的竹制品堆积如山,此外还铺着一床足以让夫妇二人就寝的崭新而蓬松的被褥。看到这里,权次郎露出了微笑。
“好吧,那你知道村长的事情吗?”
“嗯,从四天前的夜里就下落不明了吧。”
陆寄的视线游移了一下,这点并没有逃过权次郎的眼睛。
“村长失踪的那天,也就是差不多五天前的时候,雪下得很大对吧。那天我出去了时候看见了村长,他正左顾右盼地走在路上。由于他那副样子看起来很是奇怪,于是我为了不被他发现就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之后我便看到村长在地藏所在的路口拐了个弯又翻过了桥,而桥头就只有这间屋子了。话说村长来你家究竟是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
陆寄垂下了视线。
“村长对你有想法,村里人老早就知道了呢……呀,这是个什么东西?”
权次郎把手伸到了竹篮下立刻抽了出来,然后张开手掌,只见里面的一个烟管的烟袋锅。
“这不是村长烟管上的烟袋锅吗?”
“怎么可能?弄,弄错了吧……”
“我可见过好几回了呢,不会错的,这就是村长来过这间屋子的证据呐。”
其实是五年前村长的烟管折断了,权次郎从他手上拿到了这个烟袋锅。他只是把这个藏在手心里伸到竹篮下面,装作一副正好抓到的样子,这是为了让陆寄不打自招而耍的把戏。
“陆寄呀,你光靠编竹子就能买到这么漂亮的被褥吗?”
权次郎就像是要把被子叠起来似的,拍了拍这床与这间屋子极不相称的被褥。
“这不就是村长送来的吗?喂,你跟村长的关系已经很明显了吧。”
陆寄的脸眼看着变得苍白不已。
“你家不是从村长那里借了钱,得以支付年租吗?为了还偿还这笔钱,仁作离家卖竹制品的时间也变长了。于是村长趁机来到你家,以借款为由向你求爱,不停地要和你同床共枕呢。原本就不情不愿的你在四天前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就把村长杀了吧。村长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他来过你家,特地挑了下大雪的日子。事实上非常走运,他去往你家的脚印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是的!”
陆寄大叫起来,屋里堆积着的竹制品哗啦哗啦地倒塌了。
“那个……在我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村长确实来过我家,他说要为我抵债,我无法拒绝,所以才委身于他…”
陆寄纤细的肩膀颤抖不已,就像是快折断了一样。然后她就像是不管不顾似的直瞪着权次郎的脸——
“可我并没有杀死村长,你觉得凭我这么瘦弱的躯体能杀得了他吗?”
讽刺的是,她那混杂着悲哀和愤怒的表情,真是比任何东西都美,连权次郎都不免畏缩了。
“而且还有不为你所知的,更痛恨村长的人在呀!”
“你在说谁?”
之后陆寄就道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是弥兵卫啊。”
六、
小和将刚织好的布叠了起来。
变回人形的她发出了一声叹息的声音。阳光自小小的窗板间射入,太阳一定已经高高升起了吧。
小和刚站起来就感到头晕目眩,织布不仅要用到羽毛,还需花费相当多的精力。若是连续四天通宵织布的话,疲劳也会积攒起来的吧。
尽管如此,一想到弥兵卫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还是能够振作起来。
一拉开隔扇,围炉间弥漫着一股令人厌恶的气味,就好似某种甜腻的腐臭一般。听鹤翁说,那是酒这种饮品的气味,人类深爱这种饮品,喝了之后心情也会变好,会载歌载舞。
就在前一日,弥兵卫头一次喝了酒,那是他把第一块织物换成美味佳肴的那天。酒一落肚,弥兵卫确实很是兴奋,兴高采烈地说了很多话。他总是劝小和也喝酒,但小和只喝了一口就知道不适合自己,因为要是太过兴奋就没法织布了。弥兵卫看了很不快活,便自顾自不停喝酒,嘴也变得不干不净起来,会朝着小和大声呵斥“快给我去织布吧”。小和听他的话去织了布,就这样忘我地织到了早上。而睡在围炉边的弥兵卫醒了以后,看着小和的脸向她道了歉。
“对不起,昨晚我说了很多粗鲁的话。”
啊,果然还是那个温柔的人呢。他本性淳朴,只是被酒迷惑了而已。小和一边想着,一边把布递给了他。
那日,归来的弥兵卫又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