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顶门棍的声音。
“弥兵卫大人!”
“小,小豆,你怎么来了?”
“人家当然是为了见心爱的弥兵卫大人才来的。进了村子我四下寻访,终于才找到这里的呢。”
“哦哦,你冻着了吧,快来这烤烤火。”
“对小豆来说,比起火焰还是弥兵卫大人的胸膛更加温暖呀。”
这应该就是弥兵卫刚刚说的那个包子店的姑娘吧。
再也不堪忍受的小和变回了人的姿态,拉开了隔扇。只见和弥兵卫紧紧相拥的是一个圆得像包子一样的胖女人。
“弥兵卫大人 ,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阴沉女人是这么回事啊?”
“啊,唔……这家伙是给我们家织布的女工呢。”
小和跑到弥兵卫身边,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包子女发出了尖叫,弥兵卫有些害怕,不过随即脸涨得通红,他一把揪住了小和,而小和也一样回敬道:
“弥兵卫大人,你在想什么呢?小和给你织布,可不是为了让你娶这种女人的!”
“什么?难道不是你自作主张要‘报恩’的吗?如果真要报恩的话,就给我做到最后啊。你只要继续织布,让我赚钱就行了。”
弥兵卫推到了小和,骑了上去扇着她的脸。小和放弃了抵抗,只听见弥兵卫吐沫横飞破口大骂“就你,就你”,而那个包子女则在一旁大笑“再来,再来”。也不知道是泪还是血浸湿了小和的脸颊。
“弥兵卫,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随着一声呼喊,弥兵卫被人从小和身上拽了下来,是勘太抓住了他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进了屋子。”
“勘太,你怎么自说自话闯进来了?”
“今天我家孩子终于出生了,所以我就来取之前寄放在你家的柳叶鱼神了。”
“哦,那个啊。”
弥兵卫甩开了勘太的手,就这样进了里屋,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之前一直说不能打开的隔扇,原来那里面放着一尊腹部鼓胀的木雕鱼像。他随手把它抓了起来扔向勘太。
“喂,别那么粗手粗脚的!”
勘太接过了鱼的雕像,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据他说,这尊“送子柳叶鱼神”是要许愿之后,寄放在亲近的人家里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在愿望实现之前谁也不能看它。待到孩子出生后,还必须把它接回许愿的人家,用婴儿出生头次洗澡的水将其洗濯干净。
“一般来说,我是反对帮忙寄存这种东西的,可我娘总是唠唠叨叨,所以我才应承了下来。”
“啊,那还真不好意思……话说弥兵卫,小和是你的客人吧?”
“不,不是,快把她交给我!”
小和躲在勘太身后,而弥兵卫毫不在意地就抓住了他,勘太插了进来,拼命阻止了他。
“住手!”
经过一番推搡,勘太撞飞了弥兵卫,见弥兵卫倒地,包子女赶忙靠了上去。小和则被勘太抓着手带到了外面,两人一起奔跑在雪地里泥泞的道路上,不久便抵达了村外的水车磨坊。勘太停下了脚步,呼呼地吐着白气。
“小和女士,还请谅解吧。弥兵卫虽不是坏人,但偶尔也会变成那副样子。我希望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可以先在这个水车磨坊里过夜。其实本来是想让你住我家的,可我那边刚刚生了孩子,不大方便。”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布,那是并排织入了三枚枫叶的,这般朴素图案的布。
“至少戴上这个吧,这是富美做的,还挺不错的呢。”
“不用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只要和她说我弄丢了,她会给我再做一个的啦。”
勘太一边笑着,一边把布缠在了小和的脖颈上。迄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正从脖子上,不对,是从胸中涌上心头。勘太不好意思地哈哈笑着。
“哎呀,说起来,小和你真美呀,弥兵卫可配不上呐。”
“谢谢……”
小和流下了眼泪,她怨恨命运,为何把自己从捕兽器里救下的不是勘太呢?
“别愁眉苦脸的呀,今天可是我儿子出生的大喜之日呢。”
“嗯嗯。”
小和露出了笑容,勘太见状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那就晚安咯。”
“晚安。”
小和一直目送着勘太,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然后她擦干眼泪,变回了鹤的样子。
飞舞在寒空中那只伤痕累累的鹤。在它的脖颈之上,一块布正寂寥地飘荡着。
这是比很久很久以前,更为悠久的故事了。
九、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积着厚雪的村子里,有一个叫弥兵卫的年轻人。弥兵卫和父亲勘太,母亲富美三人住在一起,家庭非常和睦。但是日子十分清贫,田地过于贫瘠,就连年租都无法支付。
在这个村子里,有个非常贪婪的村长,以前他和勘太一样就只是个普通百姓。有一年冬天,当前村长坠河死亡之后,被代官所的官员指定为下一任村长,真是个非常幸运的男人。也有传言说,他是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