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其中一名村人说道。
“这本该是春天才有的花。可能是老爷子倒地以后把灰撒在了这,然后就开花了吧。”
“嗯,是这么说……可为什么是荠菜花呢。明明蒲公英,堇菜花,蓟草花,龙胆花,鱼腥草都在开花,为什么茂吉老爷子就偏偏抓住了荠菜花呢?”
喜十环顾着大家的脸——
“老爷子在临死前,是不是有意抓着眼前的这朵花,想让别人知道是谁杀了自己呢?”
“胡言乱语,就只是顺手抓住了手边的花而已吧,我可从没听说过为了指认凶手而特地抓了一朵花的。”
“不对不对,听俺说啊。”
喜十朝其他村人呼吁道:
“俺过世的娘教过俺一件事,听说荠菜花(ぺんぺん草)是因为叶子和三味线的拨子很像,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吧,就是那个能弹出嘣嘣声(ぺんぺん)的拨子啊。”
在场的男人们都“啊”了一声,咱也明白了过来。
“在这个村子里,说起三味线就肯定就是她了。”
“是蟹泽奴师匠吗?”
众人面面相觑。
“跟我来!”
随着虎田太大叔一声令下,众人一齐朝村子的方向进发了。
是吗,就是那个人杀了爷爷吧。当时咱也是这样想的。
四、
爷爷在散步的时候告诉过咱有关蟹泽奴师匠的事情。
原本她是离这个村子十里左右的宿场町[注1]的游女,因为卷入 女人之间的纷争而被赶出了那个地方,流浪到这个村里定居下来。现在她以教授村人弹三味线为代偿,换取一定的钱和食物,过着清贫的生活。
她住在一个用竹篱围起来的小屋里,可在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咱并没有见过那个人。
“你们这帮男人一大清早就兴师动众找上门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咱第一次见到这人,只见她大约四十岁,穿着一条很旧但却似乎值不少钱的和服,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斜眼瞟了瞟一拥而上的村人们。即使是作为犬类的咱,也能看出她是个相当妖冶的人。
“今天早上,茂吉老爷子被发现死在了河对岸的山脚下。”
虎田太大叔代表众人向师匠讲述了爷爷遇害以及有关荠菜花的事。
“哎呀,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奴家咯?这可真是件怕人的事啊。”
师匠尽管被怀疑,但还是用着平静声音应答道,接着她以妖冶的姿势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三味线,开始嘣嘣地奏起了旋律——
“思君之切~在冬之夜~”
“师匠,听说茂吉老爷子之前还来责问过你呢,说是你弹三味线弹到很晚,打扰到他休息了。”
“斯日所见~群星烂漫~”
“喜十和其他村民都提到过这事。”
“冬去春来兮~梅花樱花山吹花~山野花纷纷~”
嘣嘣,嘣,嘣,嘣嘣嘣,随着三味线的声音愈来愈急促,咱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了。咱很讨厌猫叫,却很喜欢绷着猫皮的三味线的音色。
“不见君兮~我心之田~”
“师匠,茂吉老爷子不是你杀的吧?”
“满目荒芜~未余花一茎~”
“快回答啊。”
嘣嘣,嘣,嘣——师匠最后用力拨动了几下三味线,然后正视着虎田太大叔说道:
“茂吉老爷子责备奴家弹三味线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事到如今,奴家早没什么可怨恨的吧。”
师匠把拨子放在了地板上,从手边的桌子上取了一个竹筒,扔到了虎田太面前。从倒下的竹筒口中,漏出了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
“这是之前在宿场相好的一个男人,送来的名为‘附子’的剧毒。”
“剧毒?”
“是啊。说是命里无法结为夫妻的话,至少要一起渡过三途川呢。不过那个男人在履约之前就被抓进去了,这就成了今生的永别。”
嘣嘣,嘣,嘣。不知何时捡起了拨子的师匠又弹起了三味线。
“苟存至今的奴家至今依然在这间屋子的门口种满附子的母根,也就是乌头呢,等到青花绽放之时,还常会念叨那个傻男人。话说乌头的叶子和艾草有点像。即使奴家爱采一些可爱的花,但只有这乌头花啊,终我一世兮~永不折其枝~”
嘣嘣,嘣,嘣。
“貌似扯远了吧,茂吉老爷子的头被人用石头砸了。”
嘣嘣嘣,嘣嘣。
“想都不用想,如果拿石头砸脑袋,万一一击不中,老爷子就会逃掉,接着喊来帮手,凶手马上就会落网的吧。如果是奴家的话,肯定不会这样杀人,只消给他吃下一丁点‘附子’,这世上的男人全都不堪一击呢。”
对于师匠这诡异的自辩,咱和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师匠似乎察觉到了这点,接着又嘣嘣地拨动着三味线的弦。
“在这个村里,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