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戳狗的眼睛,还会做半夜里盗挖农作物的坏事。
“随着年龄的增长,恶劣程度也不断增加,已经发展到潜入别人家偷东西了。就在八月底,村长把一寸法师叫出来训斥了一顿。他表面上假装反省,晚上却潜入村长家,在米袋上戳洞,把里头的米全倒到河里去了。那米原本是作为地租要送到都城去的。”
“还有这事……”
如果没法缴纳地租的话,整个村子都将遭到严厉的处罚,不难想象村长都被吓成什么样子。”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恶行,全村人都没法原谅的吧。于是村里发生了一场暴动,大家都要去处死一寸法师。据说老夫妇慌慌张张地将碗船和筷子桨塞给一寸法师,让他顺着河流漂走了。村民发觉后急忙赶了过去,但终究还是没能追上……不仅如此,据说村民还听到了一寸法师喊出的可怕诅咒。”
“是何诅咒?”
“‘今日之事没齿难忘,等我在京都发迹,就一把火把这个村子烧成平地’——之类的。”
我感觉我的膝盖都在瑟瑟发抖。
“这个男人和春姬结为夫妇,显然将成为下一代右大臣了。近江国的那个村子被烧掉也将化为现实了吧。”
“不仅如此呢,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是妖怪。京都危险了。江口大人,这事只能靠你了。请早三条右大臣面前揭发那个男人的罪行,并严惩不贷。”
“可你的说辞也太信口开河了。”
“所以请您天亮后去上栗村找出证据,拜托了。”
黑三日月凑上来看着我的脸。我感觉他的眼睛比白昼的时候更大,正发出耀眼的精光。
“那么,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他轻盈地站了起来,朝庭院的方向跑了过去。
“喂!”
虽然我朝他呼喊着,但声音似乎已然无法追上他了。
七、
仿佛被黑三日月的目光所打动一般,第二天,我暂停的府上的工作,一个人往上栗村走去。冬吉家的门板被砸得稀碎,土坯地上摆着蜡烛,茶几和餐具,铺着两张草席,屋内一片沉寂。
我探查了一会儿,未曾发现任何疑似证据的东西。正当我无法可想打算放弃的时候——
“喂。”
听到门口有人喊我,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留着漂亮八字胡的大汉。
“我是检非违使浮桥元辅,你是……”
“三条右大臣殿下的家臣,江口景末。”
“哦,那你已经知道死在这间房子里的男人,就是右大臣的私生子了吗?”
我点了点头,简略地述说了之前的经过。浮桥刚听到一半,脸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嗯,事件的梗概和我这边所知的基本相符,可有一件事情尚不明白,那个叫做黑三日月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我吓了一跳。
“你是说不知道有这个人吗?“
“嗯,冬吉是三条右大臣私生子一事,当局早有耳闻,但这人三天前被杀的消息,是今早一名从衙门过来的人捎过来的,所以我才会赶到此处。”
浮桥所说的那个男人的扮相,简直就跟黑三日月没两样。看来那个男人是检非遣使属下的事情也是假的了,而且检非遣使知道冬吉死亡的消息本就是今天的事。
知道鬼的栖身之处,潜入了府邸,以及打听到了近江国的事情,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小屋中传来了嘎嘎的响声,我和浮桥面面相觑,寻找声音的来源。看样子声音似乎是从屋子中间的腌菜坑里传来的。于是我们揭开草席,取下木头盖板,只见腌菜瓮的边缘粘着一只差不多一尺长的巨大壁虎。
“这是从哪进来的?”
浮桥有些恶心地说道。不过当事的壁虎确是悠然自得,慢悠悠地躲进了两瓮之间,好似嘲讽我们一般。
“壁虎有长到这么大的吗?”
“谁知道,可能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吧。”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回应着浮桥的提问,就在此刻,我突然想起了黑三日月的推测,脑子里的某条线似乎搭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么了?”
浮桥吃了一惊,而我看着他的脸向他说道:
“浮桥大人,今天方便到三条右大臣殿下府上去一趟吗?”
“干什么?”
“去让谋害冬吉的真凶大白于天下吧。”
八、
就在昨天举行婚礼的大厅里,我和浮桥站在三条右大臣殿下跟前,殿下右边坐着春姬小姐,左边则是小姐的新婚丈夫堀川少将——即一寸法师。
“江口,所来何事?把检非违使带到这里,是有什么想要禀报的吗?”
右大臣边说边咳嗽着,看来他今天的状况也不大好。
“突然登门打扰虽是万分失礼,不过我想和您谈谈上栗村冬吉的事情。”
浮桥在我接话之前先开了口,右大臣殿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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