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申时三刻到酉时三刻,有整整一个时辰(两小时)的时间呢,这段时间一寸法师一直都在鬼腹里吗?”
“嗯,不会错的,申时三刻的钟声刚刚敲过,鬼就出现了,没过多久就把那家伙吞到了肚里。等他在鬼腹里大闹一番后,鬼马上就被降服了。不过之后从嘴里出来似乎经过了很长时间,就是在酉时三刻钟声响起的时候吧。”
“下栗村和上栗村离得不远,来回大概需要半个时辰(一小时)的时间吧。”
这个男人似乎认定一寸法师就是凶手了。
“即使离得再近,人在鬼腹里的话也是去不了的吧。”
“鬼身上的出口可不止一个,不是还有个尻穴吗?”
按他的意思,当我们为了救出一寸法师而揉鬼腹的时候,他从鬼的尻穴里溜了出来,跑到上栗村通过门上的小缝杀了冬吉,然后又回到这里。
“鬼应该是裹着虎皮腰巾对吧?从尻穴里溜出来不是很轻松吗?江口大人和同僚们一直注意着鬼的嘴呢,在那样昏暗的傍晚,即使没注意到一寸法师从尻穴里钻出来也毫不足怪吧。”
看到黑三日月煞有介事的表情,我惊得目瞪口呆。
“你是说从肠子里穿过去吗?那还不臭死了啊。”
“杀完冬吉回去之后,他再次从尻穴里钻进去,穿过肠、胃和喉咙,这是是不是在腥气之中混入了肠子的臭气呢?”
确实一寸法师从鬼嘴里出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臭鱼烂虾的味道。但这种说法我还是没法接受。
“我们按揉鬼腹的时候,鬼一直都很痛苦,而且肚子里还时不时传出一寸法师的声音。”
“原来如此……”
黑三日月思索了一会儿,再次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果然很有趣呢,我们快走吧。”
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
上栗村是坐落在河边的一个村庄,虽说是个小村子,但似乎住了不少人。
冬吉家冷冷清清地伫立在村子的尽头。与其说是宅院还不如说就是个小屋子,不过用来独居也足够了吧。在房子边上有个小灶,看来煮炊都是在外面进行的。
当我穿过门板已然被破坏的大门口时,某物靠近了我的脚下,抬起头看着我的脸,那是一只猫,脏得仿佛从烂泥地里捞出的草鞋。我甩手嘘了一声,猫就伴随着嘶哑的叫声跑了开来。
“在这里耽搁什么呢?江口大人,赶紧进去吧。”
在黑三日月的催促下,我进了屋。
只见土坯地上铺着两张粗陋的草席,其中一张草席两端各绑着一根长绳,松松垮垮地在地上伸展开来。其他值得一提的东西后还有在一个粗制的陶器中融化的蜡烛,一个倒在地上的酒壶,放在屋子一角的旧茶几,一个肮脏的锅和一盏破碎的茶碗。虽说还应当摆个水缸,但由于靠近河川的缘故,因而大概是没什么必要吧。
“据说冬吉就是像这样仰面躺倒在此处的。”
回头一看,只见黑三日月躺倒在草席上,头朝门脚朝窗,我挺在意草席的底下,因为我看那里似乎铺着用杉木之类的材料制成的相当漂亮的木板。
“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盖板,底下有什么吗?”
黑三日月蓦地跳了起来,拉开草席掀开了木板,只见土坯地的中间挖了了洞,并排摆着三个瓮,一股米糠味扑鼻而来。
“是了,之前说过冬吉靠卖腌菜生活,用的就是这个瓮吧。”
“这样啊。”
我心想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检查了,便往坏掉的门板处看了看,只见顶门棍滚落在了地上。
“如果真是一寸法师杀了冬吉,那为何还要用这根棍子把门顶上呢?”
黑三日月歪了歪头,似乎并不明白我的提问的意思。
“如果门口只有一条小缝的话,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凶手吗?”
“呣,言之有理。”
“这难道不是想把冬吉的死栽赃给一寸法师的人干的吗?”
“但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某个知道冬吉和一寸法师有关系的人了。”
“或许吧。”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忽地从门口探出头来。
“莫非是小米姑娘吗?”
黑三日月问道。
“是我,你们是来调查冬吉哥的事情么?”
“没错。这位是检非遣使江口景末大人,我是他的属下黑三日月。”
把我说成是检非遣使,是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吧。
“我听说第一个发现冬吉尸体的就是小米姑娘吧。”
“是的。”
“方便的话,可否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江口大人呢?”
“呃,嗯嗯,可以的。”
听到小米的回答,我不禁“咦”的一声喊了出来。 记得另一个同僚曾向黑三日月报告了这事,小米应当告诉过那人发现冬吉尸体时候的情况吧。可这位姑娘看起来似乎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