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椎名也差不多。
「我……参加……」
西园以带着鼻音的语气回道。真岛与椎名朝她走近,星原也是。
被三人安抚的西园,完全感觉不到过去的高压,有的只是纯粹的脆弱。但是那脆弱中,带着依附在身上的东西掉落后的安稳与精神上的宽裕。
西园总算能终止战斗了。
西园战斗的对象,不是世良也不是汐,当然也不是真岛或椎名,一定是她自己。虽然说这种事很常见,可是这世上真的有许多无法发现自己心魔的人。说不定我也是这样。虽然西园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自觉,但是既然有真岛和椎名在,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汐正努力忍住不耐烦的呵欠。
这样就好。我心想。
✽
西园表露自己脆弱的当天晚上。
晚上快八点时,我骑着脚踏车,在与河川相邻的道路上前进。
成为非法弃置地点的河床,变得比以前干净。志工已经开始活动了吗?以为会永远待在那里的巨大垃圾被撤走了,上游方面的草地也开始修剪。今后西园与椎名也会加入清扫的行列吧。
这座城市,在很多方面都被忽视了。我一直这么想。
就算脏兮兮的也莫可奈何。因为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名为椿冈的城市,被盖上了这样的烙印。
可是,仍然有人希望这座城市能变干净。不论基于什么样的动机,那些人身体力行,确实地美化了这里。说不定有一天,真的可以在椿冈见到萤火虫吧。
我离开与河川相邻的道路,照着讯息中的指示在住宅区前进,最后停在某栋两层楼的独栋住宅前。
我拨打电话。
「我到了。」
『辛苦你了,我现在就出来。』
通话结束。
大约三分钟后,把我叫到这里的人物从玄关走了出来。
那人披着厚厚的针织衫,有一头及肩的黑色头发,以及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很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真岛凛朝我走来。
「不好意思啊——让你特地过来一趟。」
「没关系啦。」
收到真岛的讯息,是离开学校后不久的事。『我有话和你说』,后面还加上表符。突然收到这样的讯息,我感到很迷惑,回问是什么事,但只得到『详细的内容等见面再说』的回应。
「边走边聊吧。我说要去便利商店买东西,结果被爸妈骂说都骨折了,不要到处乱跑。」
真岛嘿嘿地笑着。可以见到针织衫底下的三角巾与白色石膏。
我推着脚踏车,走在真岛身旁。
两人在安静的住宅区内走着,不知何处传来诱人的香味。是哪家在吃迟来的晚餐吗?虽然我已经吃饱了,但还是忍不住分泌起唾液。
「要聊什么?」
我发问。
「你觉得呢?」
「完全猜不到。」
「要好好动动脑啊。」
非在这种时间找我出来不可的原因,我完全想不出来。不能在学校说吗?所以是不想被其他人听到的话题?如果是这样……
「……告白吗?」
「咦?好恶。」
真岛笑着否定,我有点想死。
我当然不是认真的,只是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而已。虽然我也觉得这回答有点恶,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必真的说出来啊。话语是会伤人的……
哈哈……我只能以干笑掩饰自己的消沉。真岛以没受伤的那只手拍着我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你不要在意。」
这叫以牙还牙……吗?虽然我觉得用错地方了,但还是别继续深思了吧。
「再说,仔细想想,这也算是告白没错。」
「咦……?」
「纸木,你是口风很紧的人吗?」
虽然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可是真岛的眼神很认真,不是基于开玩笑才问的。所以我也认真回答。
「……这要依情况而定。如果保持沉默会害其他人困扰,我就无法保证不会说出来。」
「是吗?不过反正我本来就决定要说了,所以不管你口风紧不紧,都无所谓啦。」
「那就不要问那种问题啊……」
「总之当成前言吧,因为这算很重要的事。」
虽然真岛本来就有点难以捉摸,可是这次特别猜不透她的想法。她究竟想说什么呢?
「你知道我的手骨折的原因吗?」
「不是因为从楼梯掉下去吗?因为西园推——不对,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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