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回应完,抬头看向远方。
「从国中之后吧?就没有一起回家了。」
「是啊。因为社团不一样……而且有很多事。」
所谓「很多事」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故意用含糊的说法带过,使我产生了一点罪恶感。但汐似乎不在意,安静地开口:
「很多事都出现变化了呢……如果能一直停留在小学的时光就好了。」
「是吗?我倒是想早点毕业,快点离开这种鬼乡下呢。」
「你从以前就一直这么说。」
「住在这种地方,和坐牢根本没两样嘛。一个不小心,所有人全陷在泥巴里。」
「哈哈哈,什么啊。」
汐笑了起来。既然他还能笑,我就放心了。虽然我有一半是认真的。
田中小路即将来到尽头,正前方是公寓。五、六名貌似椿冈国中的女孩正愉快地在公寓前方聊天。
见到那些女孩,汐的表情变得忧郁,轻轻叹气。
「怎么了?」
我发问,「什么?」汐有点慌张地回问。
「你刚才不是在叹气吗?」
「啊,被听到了吗……对不起。我只是想起我妹的事而已。」
「她怎么了?」
「最近,她都不和我说话了。」
那个小操?虽然听说她进入叛逆期……难道和汐的装扮有关吗?
「那个,我可以问原因吗?」
汐的表情一僵。但因为只有短短的一瞬,说不定是我看错了。
「可以啊。虽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反正我本来就在想,早晚要让你知道的。」
「我?」
「就是十天前的事。」
我心脏猛地一跳。汐打算提那晚的事吗?尽管我故意不问……不过老实说,我很在意。
我以沉默催他说下去。
汐放慢走路速度,这是说来话长的意思。
「那天桌上放了纸条,说会晚点回来。」
团练完回到家时,应该是七点左右吧。
那时候,只有操在家里。爸爸本来就很晚回家,所以我不怎么在意。可是这个时间雪姨不在,就很稀奇了。所以我问在客厅的操——啊,雪姨是我继母……对,国中时我爸再婚的对象。
然后操说:
「桌上。」
就只讲了那两个字哦。我走过去一看,发现刚才说的纸条。雪姨说,因为她要参加公司的餐会,所以会晚点回来。晚餐在冰箱,要我们加热后吃……好像是先煮了晚餐才又出去的。
还有这样的啊?我一面想著,先去洗澡。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时,发现操换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去哪?」
我问她。
「和朋友开读书会,去一下家庭餐厅。」
可是那时已经八点了。八点了哦?一个国中生在那种时间单独外出,不是很危险吗?而且想念书的话在家也能念。虽然我这么说,但操完全不理我。
「吵死了。十点我就会回来了啦。」
她说完就出去了。明明以前那么爱黏我……果然是叛逆期吧。
总之就是这样。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吃完饭、拉完筋后,就没事做了。那天没有作业,所以我看电视打发时间。我随意转台,看到全国的厉害高中生特辑的节目。穿著水手服的女生开心地弹著吉他,唱著动漫歌。
看著那画面……该怎么说呢,我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我和那女孩,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呢?是说当然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一下子就消沉了。
然后,我突然起了一个念头。
与其说是念头,不如说是冲动。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穿水手服。
第一次做这种事,我心脏跳得很快。我上楼,打开好多年没进去过的操的房间。她的制服就挂在墙上。
我迷惘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豁出去地穿上制服。虽然衣服很小……不过我还是把自己塞进去了。裙子也扣得上。领结的话,因为不知道怎么打,所以就没绑了。
我看著旁边的穿衣镜,「这样应该还行吧?」我这么想。那时候我身上应该充满肾上腺素或是多巴胺什么的吧,觉得都穿成这样了,乾脆连袜子都穿上好了。现在想想,我那时根本失去理智了。
就算是那样,我还是不想打开妹妹的衣柜。操应该也有不想被人见到的东西吧……虽然说擅自穿了她的衣服的人,事到如今才那么想也很矛盾就是了。
后来,我想起客厅有已经洗完摺好的操的袜子,所以走出房间下楼——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家的楼梯就在玄关旁,想去客厅的话,一定得经过玄关。
没错……操就是在那时候回来的哦。
我太大意了。她离开家,还不到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