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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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银行佬
对孩子而言,父母就像神明一样。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个说法。年幼时,我因为没有能力拿自己的父母与周围的父母做比较,所以不会怀疑父母的正确性。毕竟没有父母的养育孩子便无法生存,所以父母是绝对般的存在。
那么,假如说,神明不存在了会怎么样呢?
我知道那个答案。
会有别的什么,成为那个孩子的神明。
人类、故事、行为、认可……虽然成为神明的载体因人而异,但对我而言,是最亲近的人。
槻木汐。
我最喜欢的家人,唯一的哥哥。以及,我的神明。
那个人,现在。
“……那是什么打扮?”
他穿着我的水手服,站在走廊上。
那是我十五岁,六月份的时候。
我陷入了轻微的恐慌。这也难怪。一回到家,就和穿着我的水手服的哥哥撞个正着。我根本不可能冷静地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僵住了。然后,哥哥也一样。他脸色苍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
顿时,一股阴暗的东西从我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厌恶?失望?悲叹?
哪个都不对。这份感受,如果非要用语言来形容的话——没错。
是使命感。
在顿悟的瞬间,辱骂的话语仿佛决堤一般从我的喉咙里溢了出来。我不断地,用尖锐的言语辱骂着哥哥。如同向罪人投掷石头一样——而哥哥也似乎理解了,仿佛是接受某种报应似的,一言不发地,默默承受着我的谩骂。
言语,思绪,全都停不下来。
就这样持续了一分钟,或许是五分钟左右,我有些喘不上气。咽了口唾沫,滋润沙哑的喉咙。这时,哥哥就像趁隙逃跑一样,光着脚跑出了家门。
“砰”的一声,玄关的门被关上。可怕的寂静压在我的肩膀。家里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外面已经是夜晚。远处有虫鸣声传来。
忽然间,我感到浑身无力。在极度的虚脱感之下连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走廊上。仿佛身体内部被掏得空荡荡,使不上劲。
说不定,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吧。我产生了这样的预感。即使他回来了,恐怕也不会是我认识的哥哥了。
不。
其实,哥哥的那副样子,我已经早就注意到了吧?
我只是明明知道,却害怕说出来而已吧?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想到这里,鼻子深处传来一阵刺痛感。
——这样子,真的好吗?
我一边等待恢复起身的力气,一边回溯记忆。
就像爬上长长的河流一样,我向着使命感的源头前进。
【六个月前】
“我说哥哥,为什么啊?”
晚饭时,我再次追问哥哥。尽管刚才还在房间里有过争论,但我怎么也想不通,稍微有些烦躁。
那阵子我经常会烦躁不安。虽然朋友的姬香跟我说“你那是叛逆哦”,但我敢说那绝对不是。我的烦躁都是有理由的。不是因为处于叛逆期而产生的感受。而是根据逻辑思考判断这里应该生气后,才生的气。
“真是的,你好烦啊。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哥哥闷闷不乐地回答。
去年十二月,哥哥上高中一年级,比我大两岁。以前很温柔的哥哥,自从上了中学后,言行变得冷淡起来。
“你这可不好哦。那可是连我都听说过的人。别人都说她又漂亮又温柔……真是太可惜了。”
“就算你这么说……”
哥哥一边含糊其辞,一边喝着味增汤。银色的头发像窗帘一样垂下,遮住了哥哥的表情。那是从母亲那里继承的镜如同镜子般美丽的秀发。我也许是因为父亲的血统更浓厚,是和哥哥不同的黑发。每次看到这都会令我感到羡慕。
“你们两个,吵架可不好哦。到底怎么了?”
默默吃饭的父亲看不下去似的提醒道。
“哥哥在学校被告白了哦。”
“我说操……!”
哥哥尖声责备了我。另一方面,父亲则佩服地发出“诶”的感叹。
“很厉害嘛。汐真受欢迎啊。”
“但是啊,哥哥拒绝了哦?明明对方在中学时期就很受欢迎。”
我们所居住的椿冈是一个即狭小又封闭却莫名团结的乡村小镇。所以流言蜚语会很快传播开来。特别是恋爱话题的传播效果更高。所以哥哥被别人告白后拒绝了对方的事,也随风飘进了我的耳朵。当然,也有哥哥在椿冈算是个名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