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愤怒得直瞪眼,再次亮出刀子,从引擎盖上跳下来,逼近大助。
“明明怕得要死,别逞强啦。”
“你要是敢继续说大话,别说车子,看我把你的脸也刮下来!”
黑夹克男把大助嘴里的雪茄打下来。“乖乖上车的人是你,竟然摆出一副有钱人的嘴脸命令别人。”
“什么警察局就在附近啊!啊?你又不是警察!”
“我就是啊。”大助说道。
两名年轻人瞬间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出来:“听你鬼扯!”
“喏,快上车吧。反抗的话,再加一条妨害公务执行罪喔。”大助说着,朝两人秀出警察证。
“喔!”
黑夹克男拔腿就逃,大助伸腿绊倒他,又扭住另一个年轻人的手,没收刀子以后,把他推进轿车后座。这一连串动作只花了五秒钟。
“喏,你也上车。”大助朝着趴在水泥地上的黑夹克男说,“逃也没用,迟早会被抓的。”
黑夹克男半屈着身子,正在思考该不该逃跑,突然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放我一马吧!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真的!”
大助自己也坐进后座,冷冷地说:“你到底进不进来?”
黑夹克男指指后座的同伴,他的同伴已经放弃抵抗了。“你要把他带走吧!”
“是啊。”
“那我也去。”黑夹克男不情不愿地坐在大助旁边。
“够义气。”大助说道,笑了一下,对驾驶座的铃江说:“不好意思,请载我们到警署。”
铃江从后视镜瞪着大助,大助愧疚地悄悄伸手朝她一拜,车子驶出大马路。
“谁知道警察竟然会开这种最新款的凯迪拉克嘛!对吧?”黑夹克男以哭丧的声音不停地辩解。
大助心想,他们应该还未成年。
“可恶!怎么会有这种事嘛!”年轻人哭了出来。“明明是个刑事,什么会抽雪茄,买珠宝给穿皮草的女人嘛!为什么区区一个刑事会这么有钱,混淆视听嘛,可恶!”他哭个不停。
“这个社会是很复杂的,明白吗?”大助说道。
黑夹克男突然一本正经,低声呢喃:“没有人告诉我们,社会竟然会这么复杂啊!”说完,他又一脸纠结,再度哭了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嘛!”
“振作一点吧,笨蛋。”眼神阴沉的少年不屑地说道,用下巴比比铃江。“这女的是女警吗?”
“哎呀,真不敢当。”铃江说道。
凯迪拉克在警署的停车场停妥后,大助要铃江在车上等一下,他把两名少年带到警署二楼的防范课。正要把他们移交给少年组一名娃娃脸的刑事丸贺时,原本闷声不响的阴沉少年抗议说:“这是诱捕行动,对不对?!”他抬头挺胸,故意扯开嗓门,好让周围的警察也听得见。“这就是最近再度引发争议的办案手法,我要向报社投诉!警方故意伪装成有钱人,让美女警察穿上皮草大衣,开着最新款的凯迪拉克,引起我们的反感,诱骗我们犯罪!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逮捕我们。警察可以像这样做戏,故意教唆我们犯罪吗?我要把事情闹大!把事情闹大――”在场的刑事纷纷哄堂大笑,年轻人吃了一惊,东张西望。“干嘛?有什么好笑?!”
“这个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富豪。”丸贺刑事笑着说,“这位刑事先生抽的是特地从哈瓦那进口的雪茄,一支要价八千五百元呢!”
同样是少年组的胖女警早野打趣地说:“他手上的这支表啊,可是劳力士SPECIAL,一支要价两百五十万元呢。在他二十几支手表里,这支算是最便宜的。”
“请别闹了。”大助红着脸,害臊似地瞪着少年。“我可要声明,跟我一起的小姐不是女警,是我约会的女伴。顺道一提,我今天不当班,而且我不是防范课的刑事,是搜查课调查组的。知道吗?”大助说完后,匆匆忙忙地离开防范课办公室。
“那种有钱人还当刑事,简直是犯罪!”少年们在大助背后自暴自弃地大叫道,“光是有钱就已经犯罪了,还当什么刑事,根本是犯罪的平方嘛!”
大助心想,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经过走廊的时候,猿渡刑事突然现身,拦住了他。“喂!神户,你今天不是休假吗?”
“我遇上不良少年,所以把他们带来了。”大助从同事的表情和态度立刻察觉有重大事件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绑架案。刚才成立搜查总部。组长是专办绑架案的老手飞弹警部,他马上就到了,接下来还要召开搜查会议。”
“我也要去。”大助叫道。
“你还是老样子哪。”猿渡苦笑。“不过也无妨啦,反正到时候人手不足,还是会把你叫来的。”
充当搜查总部的会议室里,刑事们已齐聚一堂,狐冢刑事一如往常,以一种神经紧绷的尖锐语气说明案件经过:“肉票是高森阳一先生的独子高森映一,今年六岁,就读小学一年级。映一小朋友昨天放学后迟迟未归,他的家人非常担心,下午三点接到一通陌生男子打来的电话,对方要求家属在明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八点半带着五百万元现金到国铁车站后面的公园交付赎金。”
才五百万元吗?!――大助差点大叫,硬是咽下了愤怒的苦涩唾液。因为他认为,一个孩子的姓名竟然只值五百万元,这也太轻视人命了。可是很快又想到五百万元相当于自己一年又几个月的薪水,于是产生一种复杂的心情,唧唧哼哼了起来,顿时陷入一团混乱。大助的巨额家产与他的低收入是两个遥远的极端,不管经过了多久,他的金钱观始终无法在两者之间平衡。
“歹徒在电话中警告‘要是报警,小孩就没命了’,所以高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