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件事的真伪,可能有点困难。”
狐冢说完,向鹤冈投以求助的眼神,鹤冈朝他点点头。“警卫松平作证说,事发当晚,江草龙雄第五次在夜间过来拜访宫本社长。他还说,宫本不太喜欢江草来访,可能是因为宫本沉默寡言,松平也不晓得江草为何频频来拜访宫本,关于这一点,宫本的秘书柴田常子,三十七岁,也说了一样的话。”
“宫本社长鲜少前往酒家等声色场所,这是真的。”大助插嘴。“不过他在家里似乎会喝一点。有那么美丽的太太陪伴,不想去酒家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和酒吧、俱乐部等特种行业的女性完全没有来往。”
“废话,这里的酒店小姐会有什么好货色啊?”狐冢嘲笑地说,“漂亮的女孩都跑去东京啰。呃,这种事无关紧要。”他咳了一下,以慌张的语气继续报告。“另外,我询问江草,案发当晚是否带了什么易燃物到宫本的社长室?江草以轻浮的口吻回答,身上会起火的物品就只有打火机而已。”狐冢以一种愤怒的语气说,“感觉他很瞧不起警察。”
“警卫松平也说,”鹤冈说道。“江草来的时候是空手,只有口袋里装了疑似设计图的东西,离开时也带在身上。”
“江草龙雄这么目中无人,一定是对自己想出来的密室诡计有十足的信心。”猿渡不学乖,又插嘴说道。
“密室、密室的,猿渡!”狐冢又板起脸。“就算江草真的杀了宫本,那又何必把现场弄成密室呢?这可不是你喜爱的推理小说,而是现实的案子。你可别说什么因为犯人想到密室诡计,才想试试看杀人的啊。这对于过世的被害人太失礼了。”
猿渡略微怫然作色地反驳:“我提出密室,绝不是出于那种轻浮的心态。事实上,江草把现场弄成密室,我们没办法推理出作案手法,正在伤脑筋找不到证据将他定罪,不是吗?”
狐冢无可反驳,布引助他一臂之力,摇摇头嗤笑道:“你说的刚好前后颠倒。江草为何大费周章地想出密室诡计,却不肯制造不在场证明?不在场证明比密室还实际,确实能让他摆脱嫌疑啊!”
“因为他知道,不管制造多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也无法从嫌犯名单中被剔除。”猿渡断定说。“江草应该也推测得到,除了自己,没有人有杀害宫本的动机,最后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有嫌疑。如果明目张胆地杀害宫本,不管制造多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警方也会锁定这一点,锲而不舍地追查下去。但是如果制造难以分辨意外、自杀或他杀的状况,把现场布置成密室,就算只有他有嫌疑,警方也会做出犯人无法行凶的结论,或是因为不了解作案手法,无法弄清究竟是意外还是自杀,于是成了悬案。”
听到“悬案”二字,镰仓警部忽然从椅子弹跳起来,众人纷纷吓了一跳,睁大了眼。
“对不起。”猿渡急忙道歉。“我知道组长讨厌悬案这两个字,可是忍不住就……”
“别再说了!”镰仓警部又差点被猿渡说出来的那两个字吓得跳起来,气喘吁吁。“不许再说了,今后不管是谁,胆敢再说出那两个字,我当场枪毙!”他擦掉汗水,平复心情以后,扫视全员。“你们也不把问题整理一下,讨论起来杂乱无章。首先,这是一起凶杀案,应该可以这么断定吧。不管是不是谋杀案,既然案子交给我们这一组,今后就要以凶杀案为前提进行搜查。接着,什么人有动机杀害宫本社长?根据目前的搜查,除了江草龙雄以外,没有人有动机。今后的搜查过程中,或许会出现其他嫌犯,但目前必须倾全力调查唯一的嫌犯江草龙雄。接下来,必须解开命案现场的谜。谜团有三个:死因、起火原因及密室。这三者应该是息息相关,偏重哪一个都不妥,所以暂时把它们视为个别的谜团来思考吧。首先是死因。狐冢,重新确认一下遗体的解剖报告吧。”
“是。”狐冢参与了遗体解剖,他看着大学医院送来的报告书说:“死亡时间推测在晚上九点至发现遗体的九点二十分之间。死因确定为烧死,没有任何绞杀、刺杀、射杀或其他被施予暴力的伤口。此外,也没有服用毒物或任何药物的迹象。组长刚才说死因不明,但是关于死因,可以肯定是烧死。”
“不不不,我所说的谜,是宫本在遭到火烧时,并未被夺去身体的自主性,意识也十分清楚。然而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宫本完全没有逃离的迹象,简直就像主动待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这是第一个谜。”
“想得到的理由有几个。”猿渡得意洋洋地说,“举几个超乎常轨的可能性:首先,宫本患有癫痫,起火时正好发作。第二,宫本被江草催眠。第三,宫本被一种特殊绳索绑住,那种绳子易燃,不会留下痕迹。”
“我见过宫本的主治医师,宫本并没有癫痫。”大助急忙否定猿渡的推理。“此外,有一种不会在体内留下痕迹的肌肉松弛剂,只要被注射,身体就会动弹不得,不过宫本并未罹患需要这种药物的疾病,一般人也难以弄到这种药。”
“净讲些荒唐的推理也没有用。”布引夸张地苦笑。“施予催眠术,受术者必须相当信赖施术者。此外,并没有那种烧过不留痕迹的绳子,就算是纸绳,也会留下灰烬。有的绳子虽然遇热或接触到氧气就会溶解;也就是在空气中自动分解,但是这些东西溶解之后,只要透过化学测试就查得出来。如果是糯米纸做成的绳子,遇火就会融化,也无法限制被害人的自由。关于第二个谜团――起火原因,我想猿渡的推理八成是犯人在空调管线中设置火焰发射器之类的东西吧!不巧的是,通风管里空无一物,也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还没完。”猿渡意气用事了起来。“江草回去以后,那个姓松平的警卫用备份钥匙开门,拿火焰发射器朝里面喷火。”
鹤冈严肃地挺起身体,正经八百地大声说:“我刚才说过了,那个姓松平的警卫从警察时代就尽忠职守,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
众人连忙安抚鹤冈。
“好啦好啦。”
“猿渡只是随口说说的。”
“是啊!”
“那个警卫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犯人嘛。”
鹤冈好像息怒了,于是镰仓警部转向众人点点头说:
“死因、起火原因都是谜,最后一个是密室之谜,我们也只能从解开密室之谜来寻找前两个谜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