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国中到高中──求学、玩乐和交友全都在学校里,眼前的一切就是整个世界。既不认识学校以外的地方,除了学校也无处可去──而有些学生在学校里却无处容身。
的同学相处和睦其乐融融,明明一天之半时间都和他们共处一室,却没有人主动来搭话,甚至被刻意忽视。
如果始终都是一个人,或许就不会感到孤独了。越是被众人环绕,孤独的事实就更深刻入心。
茉琴哭得抽抽噎噎,美久轻抚她的背脊,忽然听见楼梯方向传来话语声。
几个学生同时走下楼,但美久不想让他们看见这样的茉琴。
美久推著茉琴的肩膀正要进教室,突然和走下楼的学生之一四目相对──是七里一诚。
茉琴的哥哥将视线移向站在美久身旁的茉琴,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确实看到她了。
然而七里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就这么走掉了。
这样的反应让美久目瞪口呆。一般人看到兄弟姊妹哭了通常都会吓一跳,就算讨厌身边的人起哄而假装没看见,脸上至少会出现一点讶异或愧疚,但七里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视若无睹,从意识上完全忽略对方的存在。
无比自然且理所当然的无视。
「七里同──」
如此过奋的态度让美久忍不住开口叫住对方,却被人拉住手臂。
回头一看,只见茉琴紧咬著嘴唇摇摇头。
「没关系。我哥哥……平常就是那样。」
茉琴喃喃说道,突然回过神似的松开手。
「你的衬衫!对不起,我很容易流手汗……」
低头一看才发现茉琴碰过的地方都湿透了。即使美久不在意地表示「这点程度马上就乾了」,茉琴还是不断道歉,脸色铁青地从裙子口袋里拿出小瓶往手上喷洒。
「这样下去又会因为流汗而手滑按错琴键,没办法好好演奏!我最近的状况很奇怪,其他地方没事却不停流手汗。医生说只要晚上用药就好了,可是症状完全没有改善……」
茉琴紧张兮兮地说著,一边近乎神经质地把药揉进手里。过了好一会才终于露出放松的表情,声音低低哑哑的。
「我去教职员办公室问问看。老师应该知道其他同学在哪里进行准备工作。」
「需要我陪你去吗?」
「没关系。谢谢你……帮了我很多。」
茉琴对美久一鞠躬,转身离开了。
望著茉琴纤细的背影,美久不禁有些担心。她的手汗症状显然是压力造成的。因为要准备庆功演奏会和协助班上的布展,班上同学又无法体谅她的忙碌,再加上有人发信威胁她。她的精态恐怕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虽然很想帮茉琴加油打气,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她。正埋头思索可行的办法时,身后传来地板受到踩踏的声音。
美久回头一看,是悠贵。
「悠贵?你什么时候来的?」
「差不多一开始就来了……不过并不是故意偷听。」
「嗯……对不起,没机会向她确认哪些人可能是白山羊先生。」
留威胁信给你的人可能就在这些人选之中,你有什么看法?这个问题恐怕迟早要问,只是在茉琴刚才那样的状态下实在问不出口。
话虽如此,调查的期限依然步步逼近。
「你那边呢?」
「查过名册了,里头还有一个你也认识的人。」
悠贵将资料夹递过来,里头夹著几张列印出来的学生名册资料挡。美久一看到大头照就愣住了,那个直顺的长发及肩、一双凤眼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女生令人印象太深刻了。
是悠贵后援会的人……!
这么说来,刚才在音乐教室附近也险些遇上她。走廊尽头只有大音乐教室,她大概正好要去参加管乐社的练习吧?
看了看名册资料上的年级和班级,那个后援会的女生是二年三班的。慧星学园里的奇数班级是自然组,偶数班级则属于社会组。看过其他学生的班级,美久开口说道:
「只有两个人是自然组的……」
让威胁信变色的物质──明矾或醋酸铝在化学教室之类的地方都找得到,手上要沾到那种东西多半是之前上过实验课。两个自然组的学生显然特别可疑。
「现在去问问他们?」
美久刚开口问悠贵,就看见风气急败坏地从走廊彼端冲过来。凤刚跑到两人附近就大叫起来:
「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跑过来!?」
美久摇摇头说了声「没有」,凤立刻脸色大变。
「他跑去楼梯那边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凤皱起眉头,略显犹豫地递出一个褐色的信封。
「这是那个学生遗落的,我刚叫住他就被他跑了。」
美久和悠贵面面相觑,伸手接过信封。信封并未封住,里头放著摺成三摺的影印纸和两张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影像,美久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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