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来写威胁信的纸张是秋月班上的展览作品。那天秋月把染好的纸拿去晾乾,途中却撞上一个带著著乐谱的女生,其中一张纸还跟著女生一起消失了。
看来应该找管乐社的人来问一问,说不定会有收获。
「不过管乐社的人应该不少吧?随身携带乐谱的也不只他们。光凭既有的线索应该不可能锁定犯人……」
「当然可能。至少能锁定偷走纸张的学生。」
「咦?为什么?」
美久吃惊地问,悠贵却只是耸耸肩。
「带著乐谱的学生偷纸的时候,那张纸是什么状态?」
「呃……应该是湿的吧?因为当时秋月同学正把染好的纸拿去晾。」
这也是带乐谱的女生可能是嫌犯的根据。
湿答答的纸张一摸就会发现,实在不可能误以为那是自己的东西还不小心带走。再加上那张纸被用来写威胁信,表示女生一定跟白山羊有关系。然而透过那张纸得知的讯息还不仅如此。
悠贵从书包里拿出装有威胁信的塑胶袋,递给美久。
美久已经看习惯这封威胁信了。红色奇异笔撇出的字迹龙飞凤舞,质感类似和纸的纸张呈淡褐色,只有顶端染上明亮的黄色。
「边缘黄色的部分并未随著时间经过而变成淡褐色,这是受媒染剂影响而产生变化后固定的颜色。」
「媒染剂?」
「就是防止褪色或促进发色的溶剂。那个女生的手上大概曾经沾到具有相同效果的某种物质,结果在接触纸张时产生了化学反应。」
「啊!所以你昨天才问秋月同学染料的问题?」
「对。如果染色的时间很长,媒染剂并不会造成这么明显的变化。但秋月说他们那天并未使用媒染剂,因此让这张纸变色的一定是那个带著乐谱的女生。」
悠贵早就知道纸的变色这条线索足以锁定犯人。他总是有办法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强大的注和分析力让美久自叹不如。
「那个女生手上到底沾了什么?」
「含铝的媒染剂会让洋葱染布变成黄色。至于能在校内弄到的……大概只有明矾或醋酸铝了。」
总觉得都是些化学课常听到的词汇。
「所以白山羊是念自然组的管乐社社员……可是一般学生会带著那种化学物质到处晃吗?」
「可能是在做实验时沾到的。先从管乐社社长问起,再过滤出可疑的对象。之后再验证她是什么时候沾上那种化学物质的。」
2
由学生会出面号召,很快就促成和管乐社社长的会面。美久和悠贵移到目前无人使用的小音乐教室,见到了管乐社社长。
管乐社社长日高英里目前就读二年级,是个看起来很伶俐的短发女生。大概打过招呼之后,悠贵切入正题。
「日高同学,之前把威胁信交给学生会的是你吧?社团活动结束后,你先把乐器收回保管室然后回到大音乐教室,在那里遇见七里茉琴同学。看到她手里的威胁信,你就立刻拿到学生会来了──我说得没错吧?」
日高答说没有错,悠贵突然直指问题核心。
「你知道威胁信可能是谁留下的吗?」
「不知道。」
「日高同学,这件事关乎校庆能否照常举办。学生会的目的并不是谴责犯人,只想知道他为何采取这样的行动。」
日高的脸色有点不好。
「请不要说得好像我就是犯人一样。我和茉琴从小就一起上音乐班,她是我很重视的好朋友。」
悠贵微微皱起眉头,从书包里取出第一封威胁信给日高看。
「这是写给学生会的恐吓信。从笔和字迹看来,应该跟写信威胁七里茉琴的是同一人。这封信的特徵在于信纸。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张纸是从某个班级偷来的。证人表示当时目击的女学生手里拿著乐谱。」
悠贵将目光转向美久。
「小野寺同学,七里茉琴在大音乐教室练习的时间排在星期几?」
「咦?她说时间不一定。因为演奏会是临时决定的,要排出固定的练琴时段似乎不太容易。」
这就奇怪了──悠贵再次看向日高。
「写给七里同学的威胁信出现在钢琴上。既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大音乐教室,犯人为什么选择放在那里呢?」
美久赫然发觉确实如此──放在教室课桌或鞋柜这些茉琴一定会出现的地方明明更妥当,白山羊为什么选择把威胁信放在钢琴上?
要是在茉琴看到之前被人丢掉,威胁就不成立了。白山羊为什么要把威胁信放在那种充满变数的地方?
「因为犯人知道七里茉琴一定会来大音乐教室。或者说,犯人早就在大音乐教室里,还看见七里同学进来了。」
悠贵这番话让日高肩膀微颤,强硬的模样透出一丝不安。
在茉琴来练习之前,使用大音乐教室的是管乐社。而管乐社练习时并未发现威胁信的存在。
「我再请教一次,你知道威胁信可能是谁留下的吗?」
悠贵重复了一次同样的问题,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