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有目击者』。肥皂被窃的地点都是视野良好的户外,却没有任何人看见犯人。校园里学生这么多,没有任何目击者实在非常奇妙。于是我们考虑到犯人可能刻意避人耳目,选在没有学生的清晨或最晚离校时间犯案。但是这样也很奇怪。」
百百花和翼一脸讶异,悠贵又继续解释:
「如果有意避开别人的视线,选在室内犯案就好了。室内的死角多,也更容易掌握人迹罕至的地点和时间。早出晚归地耗在学校不但浪费时间,每天都这样也会惹人怀疑。」
翼抬起手抵著下巴。
「的确,如果我是犯人,应该会利用在教室之间移动或空闲的时间犯案。可是犯人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悠贵面露微笑。
「其实这个想法并不正确。明明有其他更容易下手的环境,为什么只偷放在户外的──这只是『我们』会有的想法吧?」
「咦?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能依照犯人的形象来想像犯行,应该试著根据犯行来思考犯人的形象。」
犯行只发生在户外,放在室内的肥皀从未被偷。这么说来,从室内偷走肥皂对犯人而言比较困难,在户外下手反而容易?换句话说──
「犯人进不了校舍……」
美久喃喃自语,百百花和翼同时惊讶地回过头。
「小美,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这个嘛……」
在百百花的逼问下,美久有些紧张。她只是随口说出脑海里浮现的想法,即使想回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悠贵替美久回答了。
「我们把前提搞错了。因为事情发生在学校里就以为是学生干的,但这只是我们先入为主的观念。」
「如果犯人不是学生,那动机又是什么?犯人不但偷走肥皂还戳得破破烂烂然后乱丢,肯定是对学生会的挑衅!」
「事实并非如此。何况探寻犯案的意义本身就是错误的开始──小野寺同学是这么说的。」
百百花仰头望天陷入沉思,恍然大悟似的大叫出声。
「难道是精神异常的人!?井之头公园接连发生虐待动物事件,现在有志工巡逻下不了手,所以犯人就闯进校园恶作剧泄忿?」
「并不是。」
「但你说犯人不是学生吧?老师和校工都能进入校舍,也不会是犯人。校外人士怎么会毫无理由地偷走肥皂弄得破破烂烂?」
「这又是另一种思考窠臼了。我并没有说犯人是校外人士。」
既不是学生也不是校外人士,悠贵的话就像谜语一样,让绞尽脑汁的美久头上几乎要「噗咻」一声冒出黑烟。
「啊啊!我完全听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美,快告诉我!」
就在这时,悠贵「嘘」了一声,语气也严肃起来。
「听见了吗?」
一个宛如敲击金属的声音响起,尖锐的声响回荡在四周,听不出来源方向。声音响过一次便戛然而止,随后却断断续续地传来击打空气的声音。彷若挥劈竹刀般尖锐吓人的声音由远而近。
而犯人突然就现身了。
由于受到太大的冲击,美久哑口无言,翼也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怎、怎么会……」
百百花错愕地喃喃自语,瞪大眼睛却显然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怀著同样的心情,百百花的尖叫彷佛抒发了大家的心情。
「薄荷仔?为什么是你──!?」
出现在操场的是一只乌鸦。
原以为乌鸦会啪哒啪哒地拍动翅膀飞过来,结果它却停在洗手台边。接下来的动作只能用乾净俐落来形容──尖锐的嘴喙戳进网目后往下一划,张口就叼起肥皂。前后费时不过十几秒,显然是熟练的惯犯。
百百花双手抱头懊恼万分。
「这算怎么回事?怎么会?为什么啊!?乌鸦的确喜欢恶作剧,可是薄荷仔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那并不是恶作剧。城崎学姊,肥皂的原料是什么?」
「咦?那当然是油──啊啊啊啊!」
「就是这么回事。当初考虑到肥皂要给非特定的多数人使用,为了避免造成过敏反应所以选择了无添加物的纯皂对吧?我想那应该是原因之一。」
「等一下,你们可以用我也听得懂的方式解释吗?」
无法理解状况的翼插嘴提问,只见悠贵指了指洗手台旁的乌鸦。
「那是城崎学姊暂时收留的乌鸦。因为太胖所以改喂它吃减肥饲料,但它好像很挑食,不怎么爱吃。明明不吃饲料却完全没瘦下来,证明它一定偷吃了零食。」
「然后呢?」
「据说它喜欢吃美乃滋和肥肉,而肥皂的主成分也是油。」
「所以它是要……吃肥皂?」
「不信你看。」
薄荷仔把肥皀放在洗手台边缘,单脚压住后一口一口啄食表面。它利用尖锐的嘴喙灵活地削下肥皂,然后呑进肚里。彷佛把偷吃的惊险也当作美食,吃得津津有味。
「对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