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犯人是?」
「唔……我不知道。」
老实承认完立刻得到一个深深的叹息,美久泄气地垂下肩膀。
「对不起。你难得交代我办事,我却没搜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什么儍话。」
声音温柔得出乎意料。美久抬起头,看见悠贵正在微笑。
「我一开始就没对你抱有期待,结果如此也不意外。」
「好过分!这样根本没有安慰到我!」
「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无能而安慰你?」
悠贵回得毫不留情。
「其他的不重要,你记得把笔借回来了吧?」
「啊!嗯。」
交出向志穗借来的笔,悠贵接过笔后在一张书签似的长纸片上画了个记号,再用卫生筷夹住纸片放进纸杯。弄完又把笔交还美久,继续写他的报告书。
「咦……就这样?这样能知道什么?」
美久瞪大眼睛,悠贵只丢下一句「没你的事,给我安静坐好」,依旧没有任何解释。美久无奈地在悠贵坐下,等他写完报告书。
最后悠贵终于放下自动铅笔,阖上笔记本。他伸手取出纸杯里的纸片,嘴角浮现笑意。
「走吧!」
「咦?去哪里?」
「当然是去解决案子。」
悠贵手里拿著纸片,微微一笑。
纸片上本来空无一物,不知何时却浮现火焰般的粉红色直线。
4
「你们知道犯人是谁了!?」
几分钟后,美久和悠贵来到高中部校舍前。激动地向他们确认的人正是美术社的男社员,志穗也站在他身旁。由于在众人面前无法委婉说明,只好请两人代表社团过来。
「究竟是谁干的?为了什么?」
「果然是那个二年级的吗?」
悠贵抬手制止略显兴奋的志穂等人,平静地答道:
「这件事和须藤无关,真正的犯人在那里。」
悠贵毫不迟疑地举起手,正指著校舍二楼的阳台。但阳台上空无一人。
「那里没有人啊?」
「的确。犯人并不是人,是风。」
社员的脸都皱起来了,厌烦的表情彷佛在说:「早就说过不是风了怎么讲不听?」无视于社员的不耐,悠贵开始说明。
「存放作品的小巷夹在两栋校舍之间,形成一个风口。风大的时候巷底的围栏常堆满垃圾,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不过风的问题我们之前也解释过吧?论风大的话台风那天的风更强,作品早该在那天就被吹坏了。」
锹形虫装饰物件是以树枝和漂流木穿插组装而成,风只会穿过枝条间的缝隙,即使可能吹动也不至于吹倒。
「而且断掉的还是头和身体的连接处,怎么想都是人为破坏。」
美久胆颤心惊地看著双方你来我往。虽然不觉得悠贵的结论有错,社员的说法也不无道理。风的确不可能只吹坏作品主轴。
然而悠贵却毫不畏怯地微微一笑。
「的确,如果作品当时的状态和台风来临时一样,或许就不会损坏了。然而事发当晚锹形虫的模样却不大寻常。」
「……什么意思?」
「我刚该说过,犯人就在那里。」
悠贵所指的阳台上不见人影,却只有一样值得注目的东西。
一块横向的巨幅布幕垂挂在阳台,用绳子绑在栏杆上。
「贺!内馆翼同学荣获全国高级中学综合运动大会男子百米赛跑第三名!」
宣扬著翼的功绩的横条幅正在校舍上迎风翻飞。
「你们给我看作品遭破坏照片时,我发现围栏前掉了一块横条幅。」
「咦……有吗?」
男社员拿出手机确认照片,一脸讶异。
「是有一块布掉在那里……但看不出是不是横条幅啊?」
「让我看看。」
社员依言将手机递给志穗,美久也凑到志穗身旁确认照片。正如悠贵所说,围栏前掉了一块皱巴巴的布,但除了很大之外没有其他特徵。志穗点击萤幕放大图像,勉勉强强看出「贝米日」几个字。
「照片中那块布上的字和条幅上的不一样耶?不是其他宣传或活动用的布条飞过来了吗?」
美久如此一问,悠贵爽朗地笑了。
「讨厌……小野寺同学你明明全都明白了,还假装不知道。不用配合我们故意装呆啦!」
你现在是侦探吧?至少给我装得像一点──悠贵不带半分笑意的目光直射美久,吓得她缩起脖子。
「把照片反转过来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