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招待你一份特别的吧!」
真紘从吧台底下的橱柜拿出一瓶洋酒,放在桌面上。
「请我……喝酒吗?」
「当然不是直接喝。」
真紘边说边开始准备咖啡,又从冰箱里拿出鲜奶油放在一旁,倒进大碗中打发至能拉起尖尖的角。
用热水暖过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玻璃马克杯,擦乾水滴后加入黑砂糖。再倒入一口杯容量的洋酒,用调酒棒搅拌至砂糖完全融化在酒精里,最后注入刚煮好的咖啡。
☕
咖啡和洋酒的芬芳随著温热的蒸气氤氲飘散。在最上层铺上大量打发的鲜奶油后,真紘把马克杯推到美久面前。
「这是爱尔兰咖啡,请用。」
哇──美久发出轻轻的赞叹。眼前这杯飮料的外观奇特,有如飘著热气的漂浮咖啡,还散发出诱人的香甜。
「我第一次看到这道飮料。」
「因为爱尔兰咖啡算是调酒啊!这种飮料本来用来招待在严寒冬天冷得发抖的人们,我们店里也只在冬季提供。喝了之后身体会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能放松。」
真紘笑著把马克杯推近了一些,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趁著奶油还没融喝吧!一开始先不要搅拌,直接这么喝。」
美久向真紘道过谢,端起马克杯凑到嘴边。
冰凉柔滑的发泡鲜奶油底下透出浓浓的热咖啡。咖啡的苦涩中融入黑砂糖与洋酒醇厚风味,化为浓郁而温和的味道,一杯就让人暖到心底。味觉固然是一种惊艳,更令人讶异却是它的香气。
美久不禁看向真紘。
「真紘先生,你刚才加的是什么酒?」
「嗯?威士忌啊!」
「威士忌……」
对了,圣的香水就是这个味道……
圣身上带著一股洋酒般甘甜馥郁的香味。难怪之前会觉得似曾相识,因为做甜点或西洋料理时往往会加入白兰地之类的蒸馏酒提味。美久并没有直接喝过威士忌,但是对那股独特的香味有印象。
「你不敢喝吗?」
发现美久突然沉默不语,真紘自然地关切了一下。美久摇摇头。
「我觉得很好喝!暖暖的又很顺口……只是感觉有点复杂。」
爱尔兰咖啡的美味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它的复杂和那个青年十分相似,不禁让美久回想起种种。
好心地藏匿她免于被人追捕,却又把无辜的人拖下水引起斗殴混战。牵著美久的手逃跑,却又亲手绑架美久。
既温柔又凶残,集亲切与冷酷于一身。神经很粗,可以若无其事地做出过分的事。
明明是这样的人──却不顾自身危险出手帮助美久。
圣和以鞋带为暗号的人并非同伙。既然现在已经弄明白了,那么就能确定一件事。在吉祥寺遭到年轻人包围时,圣对吓得无法动弹的美久露出微笑。不但叫美久别担心,而且没有丢下她离开。
那是不折不扣的温柔体贴。至少在那个瞬间,圣明知有危险依然陪伴在素不相识的美久身旁。
「他名叫花见堂圣。」
真紘忽然这么说道。
美久抬头一看,真紘正注视著自己。
「就是你称为圣的那个人。」
「咦……?」
心里想的事彷佛被人看穿,美久吓了一跳。更令她惊讶的是真紘竟然知道圣的姓名。
「真紘先生,你认识圣吗?」
「但是没跟他说过话。」
「他是……悠贵的朋友吗?」
真紘并没有马上回答,垂眸彷佛思索片刻后才沉静地开口。
「除了悠贵和花见堂,还有一个女生。悠贵和花见堂似乎经常起冲突,大概是那个女生居中协调才相安无事。后来……那个女生基于某个原因不在了,而花见堂一直认为悠贵该为此负一部分责任。」
──我遇到的第一个案子……至今尚未解决。
悠贵曾几何时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一定就是这件事──手机的事、和圣之间的互不相让,全都始于这件事。
想问清楚,想知道真相。可是──
「真紘先生,谢谢你。我现在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真紘注视著美久,声音轻得宛如呢喃。
「你不追问吗……」
「我当然想问!」
美久紧紧咬著嘴唇。
「但是……我想直接问悠贵。」
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手机的事为什么会让悠贵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他和圣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美久全都想知道,现在就想设法理清乱成一团的心情──但这样会碰触到悠贵的伤口。
这样跟打探八卦消息有什么不同呢?如果现在从真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