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开口。
「你的意思是……事情闹大的话很丢脸?」
悠贫端正俊美的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
「那当然。像我这样长得好看又聪明的人才,根本不该发生被关在自己家里的情况。」
「就算你已经被关在家里了?」
「那事情也还没闹大。」
「你也太爱面子了……!」
「哼!像你这种能把遥控器当成手机带出门的儍愣开朗单细胞生物,八成不会了解我的辛苦。反正你本来就没有社会形象可以受损,毫无特长也没什么好被人讨论的吧?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呢!」
「什么!?我的人生失败和这件事无关吧?你每次都趁我不说话就──!」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时,台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美久和悠贵都看对方不顺眼,哼的一声同时撇开头。但是能休息的地方只有一处,结果还是被迫肩并肩坐下。
「一有机会获救的……」
美久鼓著腮帮子喃喃说道,悠贵却嘲笑似的哼了哼。
「现在四点了吧?真紘再过两小时又十五分钟就会回来了。」
大概是根据婚礼结束的时间和电车时刻推算出来的吧?悠贵显然满怀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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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两小时又十五分钟后──真紘并没有回来。
2
月光照进仓库,投下青白色的影子。室内一片幽暗,寂静回荡在四周。
面对不如预期的结果,悠贵本来还一脸淡定。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脸色就开始凝重,一小时之后更是表情严肃。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想,但现在恐怕落入最坏的情况了。」
悠贵低喃的语气透著紧绷,光是这样似乎就能感觉到情况的严重性。他接著说道:
「真紘本来说要回来吃晚饭。这个时间还没到家,今晚恐怕不会回来了。大概是被谁灌到不行了。」
「咦?灌到不行了?」
美久反问,只听见悠贵喃喃回答。
「那家伙一喝酒就会整个人软趴趴。」
「软趴趴……」
「听过喝了酒会让人特别开朗或特别爱哭吧?真紘的情况好像是会觉得幸福,变得很啰唆缠人。我叮咛过他别在外头喝酒,大概是在婚礼敬酒时被灌了吧……这下他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八成会错过末班电车。」
换句话说,明天早上之前都不会有人来救他们了。美久靠在墙边垂头丧气。
受困到现在已经八个半小时,肚子饿自然不在话下,更惨的是想上厕所。
美久现在一个人住,即使晚归也没有人注意。咖啡厅周围就是森林,入夜之后少有行人往来。即使出声大叫也不会被发现吧──前提还是有人会经过这里。
美久迟疑了一会,乾脆直接问了。
「悠贵,除了真紘之外……你没有其他家人吗?」
「没有。」
「……没有住在一起?」
「我的家人只有真紘一个。」
悠贵的语气强硬,就像在说给某个不在这里的人听。
听到他这么说,美久的心揪了一下。
其实她隐约有所察觉。真紘和悠贵就住在咖啡厅二楼,但他们的父母却从没出现过。家里只有二十七岁的哥哥和十七岁的弟弟,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没办法出于好奇而质问真紘或悠贵。虽说目前的情况特殊,也不该问起这件事。
「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吧?早知道就该叫住刚才那位货运业者了……抱歉。」
美久惊讶地看著悠贵。
悠贵竟然道歉了……!
打从认识悠贵到现在,美久从未看过他道歉。老是说些没礼貌的话嘲笑美久,不道歉就算了还兴高采烈地穷追猛打。虽然嘴巴坏、爱欺负人、个性别扭,老是高高在上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
他毕竟还只是个高中生。
月光照著悠贵端正俊秀的侧脸,看在美久眼里突然显得有些落寞。
其实他既不安定也不成熟,内心还怀有许多矛盾。完全称不上无懈可击,只是靠著聪明才智掩饰一切。然而真正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兴奋。」
美久喃喃说完,悠贵立刻皱起眉头看著她。
「你又在胡说什么?」
美久开朗地回答:
「我们现在算是穷途末路了吧?被关在密室里、真紘先生又赶不回来,恐怕得受困到明天早上才出得去。这种难解的困境并不常见,所以我们不就等于在挑战一个艰困的难题吗?解决这种难题一定很令人开心,还能得到很大的成就感呢!举例来说……从窗户爬出去怎么样?要是能构到窗户,我说不定钻得出去。既然情况紧急,破坏房门的铰链也不失为办法。不然乾脆在门上开个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