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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啊……」
被留下的理花呆站在庭院里。
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传来,之后就是一片寂静。理花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两人回来。
不敌灼热的阳光,理花决定退回阳台。脱下工作长靴,再把剪刀放回收纳铲子之类园艺用品的层架上。
屋内凉快多了。坐在躺椅上喘过一口气,看了看时钟,现在才九点半而已。
……我到底在干么啊?
当初找他们商量,是为了找出笹冢留下的东西。找出来后厘清自己的心意,或许就能答覆前几天向自己求婚的人。既然委托侦探的本意是如此,现在又在这里等待些什么呢?
──等待他坠入爱河的瞬间。
侦探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理花不禁微微一笑。这种事情明明不可能发生。
肚子好饿啊──理花茫然地想著。清晨赶搭第一班电车过来,根本没时间吃早餐,而这个家里也没有任何存粮。反正食物在这里只会放到腐坏,她很久以前就决定不再购置了。
正打算起身去买点什么时,目光却停在便利商店的塑胶袋上──刚才人家交给她的那个。打开袋子一看,里头有甜面包、三角饭团和两瓶宝特瓶装飮料。
看来侦探早已预测到自己的行动,还特地准备了一瓶茶和一瓶无酒精飮料,令人相当不爽。
连外出的理由都被预先设想好了,理花只好把自己丢上躺椅。
好安静,只有庭院里传来叶子摇曳的沙沙声。
多久没待在这栋房子里无所事事了呢?
虽然这四年来几乎每天报到,但往往只是帮植物浇个水、待个十分钟就回家了。周末还会来打扫和整理庭院,不过再怎么说都很难算是照顾周到。
只有屋里还保留著肇生前的模样,可是早就没了他的气息。岁月抹去了肇的气息,尽管用过的物品、爱惜的东西都还在,却早已感觉不到他。
明明闭上眼睛随时都能清晰地回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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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角田理花小姐吗?这名字感觉好像仙人掌呢!
第一次见面时,肇就是这么说过。
那天正逢姊姊一家人来东京玩。由于姊姊表示想一见国外借展的名画,一行人造访了位于上野的美术馆,但美术馆对五岁的外甥来说实在太无聊了。
看著外甥的心情随著观展的人潮增加越来越差,理花决定陪他一起出去外面等。无奈这个外甥非常难搞,邀他去动物园被嫌弃,问他要不要玩荡秋千还直接被说「阿姨你好幼稚」。用博物馆、杂耍表演和食物钓他都不上钩,唯一感兴趣的只有寻找四叶的幸运草。
不知道哪里有趣,外甥蹲在草坪上认真地寻找幸运草,还逼迫理花帮忙。无奈的理花只好拨开缘石周边的草丛,帮忙找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草。耗费数十分钟才终于发现目标,心想总算能从这种无谓的劳动中解脱了。理花越想越开心,带著满面笑容举起手里的植物。
「找到啰!四叶的幸运草!」
「啊……可惜了,那是酢浆草。」
一个陌生的声音随即响起,让理花愣了一下。
「所谓幸运草指的是菽草。那是酢浆草科的醉浆草,和豆科的菽草算是长相酷似的陌生人。」
你是谁啊?无视于理花的疑问,男子继续侃侃而谈。
「你手上那株的叶子是心形吧?幸运草的叶子圆圆的,上头还有白色的线,就像这样。」
男子将手上那株真正的四叶幸运草交给外甥,外甥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接著他才转头冲著理花微微一笑。
「来,你也有。花语是Be Mine──也就是请成为我的……的意思。」
「不需要,我们不缺这个。」
听到理花冷冷的答覆,男子突然睁大眼睛,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这个男子就是笹冢肇。
肇说他正在午休,刚出来吃午餐就发现理花和她外甥。外甥非常喜欢轻易找到四叶幸运草的肇,直到他午休结束都缠著不放,搞得从美术馆里出来的父母对人家很不好意思。后来还说改天再向他致谢,于是自然变成理花留名片给人家。一看到名片,肇立刻睁大眼睛。
「是角田理花小姐吗?这名字感觉好像仙人掌呢!」
这下不只姊姊,连姊夫都噗哧了。
被理花没好气地瞄了一眼,肇却爽朗地笑道: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意思。仙人掌的英文是cactus对吧?这个字源于希腊文,意思是长满刺的植物。角田(Kakuda)这个姓氏念起来和cactus有点像,角的形状也和刺颇为相似。再加上名叫讲『理』的『花』也给人强硬难以亲近的感觉……」
好吧……原来这人是个植物宅,而且真没礼貌。
后来不知为何就成了一对情侣,只能说人生真是不能小觑──或者该说正因为两人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才让自己觉得特别有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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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论蔬菜,植物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吧?浇水好麻烦,没事还会乾枯或长虫子。想为房间增添色彩的话放些人造花、乾燥花就够了,要是想品味香气,喷洒芳香剂或薫香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