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都没看见。」
「怎么可能……!」
那么大量的血迹不可能在瞬间消失。
「啊!小野寺小姐!」
美久甩开翼的制止,往社办冲去。站在门口畏畏缩缩地探头,里头正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景象。
整洁的室内地板上看不到一滴血,也感觉不到异常的寒冷。电风扇正摇头晃脑地送出温热的风。
简直莫名其妙。
「我真的看到了……那不是幻觉!」
美久回头对悠贵说:
「地板上一片鲜红,还有沾了血的手印……甚至散发血的味道!一定跟山方同学他们看到的情景一样,我真的看见了!」
美久越说越无所适从。再怎么声嘶力竭,实际上就是没有血迹。大量的血迹不可能在转眼之间消失无踪,这点美久也十分明白。
悠贵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喃喃自语。
「还会出现牺牲者……看来高岩说得没错。」
「上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翼皱著眉头说道。
「高岩不可能造成灵异现象吧?你说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知道。但既然高岩说的话实现了,就该考虑确实可能再出现受害者。只能说那家伙是认真的,不知道下次还会做出什么。」
悠贵的眼神转为冷峻,翼也抿著嘴点点头。
「我也不认为这是灵异现象,一定有什么机关。不过没关系,高岩迟早会出纰漏。」
「……问题是社团里的大家在这段期间该怎么办?」
责备似的说完,翼的表情有些扭曲。
「抱歉,对你乱发脾气。」
「没关系,的确是我们能力不足。」
悠贵说完,重新振作似的继续说道:
「我先带小野寺小姐去休息,待会拜托你跟我一起调查社办。在我回来前,可以请你提醒社员先别进去吗?」
看到翼点头答应,悠贵又转头看向美久。
「走得动吗?」
「嗯……我没事。」
「知道了。不能送你去保健室,我开学生会办公室让你休息。往这边走。」
美久跟在悠贵身后,穿过体育馆旁走到种满樱树的红砖道。走著走著窒息和心悸的感觉都好多了,脑子却还有点昏昏沉沉。
走在前方的悠贵步伐规律,虽然比平时慢了一点,却没有回头。
看著悠贵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种渐行渐远的错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没有改变,却好像越来越远。
──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眼前浮现悠贵透著暗光的阴沉眼神。
拒绝任何人靠近的冰冷光芒彷佛静静燃烧的蓝火,显示炽烈忿怒的颜色。
那个人也是不考虑是非善恶就越界的类型──就是他不排斥犯罪的意思。
翠子说过的话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些话呢?听到的时候明明丝毫不以为意,回想起来却难以忘怀。
「悠贵……」
喃喃的低唤实在太轻,轻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明明有事想问,却找不到适合的言辞;明明有话想说,又不确定到底想说什么。看著悠贵不断前行的背影只觉得悲从中来,胸口一阵苦闷。
我究竟对悠贵有多少了解……?
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只有这件事,令人心情更加低落了。
3
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躺了三十分钟,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恢复,之前或许只是被怪谈的氛围吓坏了。恢复情况好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现实,然而悠贵不停叫她别管案件赶快回家休息,美久只好乖乖听话。
但并不打算袖手旁观。
十一点半,美久站在深夜的校舍走廊,轻轻呼了一口气。
亚麻材质地板上微微反射出紧急照明的灯光。教室里平时充满学生的笑闹声,如今却笼罩在异样的寂静下。空气中夹杂著灰尘、粉笔与汗水混合而成的气味,令人想起无人的校内白天是如何热闹嘈杂。
独自一人时,四周的幽暗彷佛更浓重了,但美久决定当作自己想太多。
──社团里的大家在这段期间该怎么办?
悠贵说高岩迟早会出纰漏时,翼是这么反应的。
那句话深深刺中美久的心。
以侦探之名接下案子的人是自己。为了破案而潜入学校搜集证据,结果根本没找到真正重要的证据,也提不出有力的推理。
翼的愿望是阻止高岩,美久该做的就是实现这个心愿。既然目的只是实现这个愿望,那么未必要拘泥于侦探这种形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