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和置物柜的是谁……?社办里也遭殃了,恶搞大家的人究竟是谁!?」
翼横眉竖目地问道,表情却像是困惑至极心绪混乱。
社员们迟迟没有回答,悠贵静静地开口了。
「在没有钥匙又没撬锁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打开大门和二十个置物柜──可惜这个前提本身就是错的。应该认定社办不是遭人破坏,而是本来就做好被破坏的样子,课桌和置物柜也是如此。毕竟随时有机会放置铁锈和羽毛且不受怀疑的人相当有限。」
谜底几乎都揭开了,翼却不想接受。
「我听见声音了!第一次见到亡灵时,社办方向传来置物柜被推倒般的声音,那不就证明有谁在那一刻破坏了社办吗!?我立刻去里头探查却没发现任何人,所以──」
「那是我利用了智慧型手机。」
山方似乎不想让翼继续说下去。
「我在手机里存了推倒置物柜时制造的声响,然后设成来电铃声,再把手机留在社办。接下来只要趁你靠近时请人拨电话就行了。」
翼始终瞪大双眼,呆立在原地。
社办的钥匙在山方手里,置物柜的锁只要主人出现就能轻易打开,根本没必要撬开或破坏锁头。社员自己完成了遭破坏的社办现场,预告用的铁锈和羽毛也只要由社员本人布置就好。然后趁晚上把课桌丢到操场再破坏置物柜,亡灵的诅咒就大功告成。
没有什么难解的谜,甚至简单到连诡计都称不上。即使如此,截至眼前这一刻的一连串怪事依然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不可能,是因为田径社没有理由扯上这些事。
因为受害者不可能是犯人。
「你们是什么意思……」
翼咬牙切齿地大怒咆哮。
「简直莫名其妙!脑袋有问题吗!?大半夜的在校舍里跑来跑去,破坏自己的东西还在社办里捣乱!这么做很有趣吗?」
「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山方话刚说完,翼便冷笑起来。
「是啊……有必要在学校里引起骚动,一定是很伟大的理由!搞得我紧张兮兮的很有趣吧?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好笑?别太过分了!」
「内馆,你听我说!」
「少啰唆!你们太奇怪了,全都有毛病吧?破坏设备还违法闯入校园,干这些蠢事到底是有什么理由!」
「我来告诉你吧……」
万籁俱寂的夜里突来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喀锵──金属碰撞某种物体的声音轻轻响起,每隔一段时间靠近一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右手撑著拐杖,这次事件的犯人──高岩了辅出现了。
高岩停下脚步,睥睨似的看著翼。
「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为了解开你身上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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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辅……」
高岩对翼的呼唤毫无反应,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发生车祸之后,知道你平安无事让我很开心,却也相当怨恨。看到能正常行走的你就让我想抱怨,又满心嫉妒……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也需要时间调整心态,所以拒绝接受你的探视。」
就在那个时候……高岩压低了声音。
「田径社的成员们到病房来低头拜托我,希望我原谅翼。还说他知道我的脚无法复原后退出了社团,精神上也受到打击,期末考的成绩排名也下滑了。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一厥不振,拜托我帮帮忙……我当时觉得开什么玩笑。」
高岩凌厉的目光直射向翼。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由你来决定我的极限?」
翼无言以对,视线被裹著石膏的脚紧紧吸住,几乎无法呼吸。最后表情纠结地勉强从咽喉深处挤出声音。
「但是你已经无法奔跑了吧?」
「这不构成你不再奔跑的理由。」
「……?」
翼没听懂高岩的意思,抬头回望他的瞬间,突然被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我都还没放弃,你为什么要放弃啊!你这种地方实在令人生气!懦弱的人是你,我什么时候要你放弃赛跑,拜托你成绩下滑了吗!是你诅咒自己,放任自己颓废不前!这样只是逃避而已,你选择了最轻松的办法,逃避面对我和赛跑!」
这番话就像猛烈的一拳。
高岩推开翼似的松手,毅然直视他。
「赛跑和念书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不要逃避,努力坚持到最后!就算趴在地上爬也给我撑下去!」
严肃的声音不容任何异议。
翼呆呆地愣在原地,突然被悠贵叫住。
「内馆,你好像认为高岩对你心怀怨恨,但这个前提本身就不正确。其实闹出亡灵骚动全都是为了你。」
不管说明几次都难以理解,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
翼只能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