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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现在没时间说明……」
「没差,快说清楚!」
悠贵的语气十分坚定,美久只好勉为其难地从事情的开端说起。
从放在收银台上的谜样信封到委托人就在店里,还有那位可能是委托人的父亲恐怕生病了,以及黑衣男所说的话──听得悠贵感慨万千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我彻底明白了。」
「是不是!那位父亲果然就是委托──」
「你这个大白痴!他怎么可能是委托人!」
突然被大声怒吼,美久不禁缩起肩膀。
「那种谜样的脑内转换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你的头脑本身就是悬疑系统吗?基本设定就是每天都要有人被设计而死?你要让吉祥寺的人口减少多少才甘心!」
「咦咦?可是我的推理很完美啊!?」
悠贵忍不住深深叹息,接著伸出手指推了推镜框。
「你所谓的委托人根本不存在。黑衣男并不打算去袭击什么人,戴眼镜的老爸也没有生命危险。」
「你又没有和那些客人说过话,怎么会知道?」
「那个戴眼镜的从事哪一行,基本上一目了然吧?根据他孩子的头发还有他泛黑的指甲这两点,马上就明白了。」
「什么意思……?」
「泛黑的真的只有他的指甲吗?恐怕连指腹也是吧?惯用手的无名指上还长著茧呢!」
的确,起初之所以觉得那位父亲气色很差,正是因为他整个指尖都黑黑的。但那又代表什么吗?
听到美久这么问,悠贵瞧不起她似的哼了一声。
「眼镜男是美发师。」
「咦!?」
「孩子身上的衣服不怎么样,头发却相当有型吧?如果是因为注重外表,应该更讲究穿著打扮才对。比方说让孩子穿高级的衣服,或是做时下流行的打扮。只有发型很时髦是因为剪头发不花钱。既然知道眼镜男的指甲泛黑,不难想像就是他亲自为孩子剪头发。」
「为什么指甲黑黑的人就是美发师?」
「因为他们要帮客人染头发啊!染发剂的色素残留在手上,久而久之自然就变黑了。有些美发师很介意,会特别用溶剂清洁手指,但也有些人认为黑黑的指甲正是美发师的骄傲。所以眼镜男没生病也没怎么样,无法陪孩子玩只是因为周末都要上班不在家!」
「呃……咦咦咦?那黑衣男呢?我亲耳听见他说什么打得半死还是全打死的,绝对不会错!」
「我想也是,但人家说得是牡丹饼(注:一种在糯米团外层包裹红豆泥的日式糕点)。」
牡……丹饼?乍听之下,这个名词就像某种陌生的外文。
「牡丹饼……!?」
美久突然大叫,悠贵眯起眼睛继续说明。
「将纯糯米或混了白米的糯米蒸熟,捣成还看得出米粒形状的麻糬,然后捏成丸状裹上红豆泥,就成了所谓的牡丹饼。只是名称会随形状、季节和地区而有微妙的差异,所以又称为萩饼、夜船、北窗、萩之花或搔饼。」
「牡丹饼这种基本常识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为什么突然提到牡丹饼?」
「因为黑衣男说的是红豆泥要打到什么程度。全打死是指把红豆完全打成泥,还剩下部分颗粒叫作打得半死。」
「等……等一下!就算真有这种说法,你又怎么知道黑衣男说的一定是牡丹饼?一般人不会在电话里讨论这个吧?」
你白痴吗──悠贵哼笑出声。
「他一身黑西装,而且没有任何光亮的饰物或皮革制品,肯定是因为家里在办法事。之后的事就不言而喻了,牡丹饼是用来祭祀死者的吧?也有些地方的习俗是在办五七和七七法事那天吃牡丹饼。如果他说奶奶喜欢打得半死的,应该是跟家人讨论祭祀品的种类吧?」
「那黑衣男眼睛里满是血丝,是因为……」
「宿醉吧?他一直抱怨头痛,还说电话里的声音很吵,又不停要你加水。声音也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变得沙哑……不信你去看明细单。他大概只点了飮料,什么食物都没点。」
「所以黑衣男不是要去攻击谁,戴眼镜的爸爸也没有濒死……?」
「我早就告诉你了。」
美久松了一口气,伸手扶住椅背。
「太好了……!我还以为店里的客人会出什么事……」
「当然不会,动不动就出事还得了!」
虽然被骂成大笨蛋,但悠贵的恶言相向也令人放心。
现在总算明白黑衣男为什么会笑成那样了。一想到他会向家人宣传自己天大的误会,就羞得脸颊发烫彷佛失火,不过欣喜之情还是胜过丢脸的感觉。
黑衣男不会去伤人,戴眼镜的父亲也能继续和孩子们共享快乐的午后时光。想起那幅情景,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
奇怪?这么一来──
「那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美久掏了掏腰间围裙的口袋,取出一个信封。
大家都能度过祥和的午后时光固然令人开心,但谜底并未揭晓。至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