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想收买法官。
可是,名护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人类的行为只分为神允许和不允许这两种。
不容许的人,纵然是自己最爱的父亲,也一定要判罪。
名护自己站在证人台上,把自己得到的所有证据送到法官面前。
被判有罪,地位和名誉全部被剥夺,锒铛入狱。
被庭警胁住两肋走出法庭之际,父亲回望向证人席的名护。
父亲眼中浮现出责难的怨恨之色。
——爸爸,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我只是依从你的教诲,贯彻正义罢了——
名护没移开视线,笔直地回看向父亲,但从双眼溢出的泪水却无法停止。
母亲疯了似的一边哭泣,一边责怪名护。
可是,那时候名护的心已经如钢铁制的箱子般紧闭不开,见到母亲的狂态也没有任何感觉。
终于传来父亲在狱中的死讯。母亲因心力憔悴而病倒,过着只能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生活。
名护所相信的正义,从他身边夺取了他爱的所有。纵使如此,不,正因如此,名护之后的人生也只能依存正义而活。
名护毕业后,在美国成为警察。
怎样小的犯罪,名护都不允许,并毫不留情地指摘,对于罪犯来说,他就是恶鬼一般令人害怕的警察。
名护第一次知道牙血鬼的存在也是在那个时候。
因种族本能而袭击人类的牙血鬼,在名护眼中,那存在的本身已是邪恶,他认为有价值去穷尽一生消灭它们。
名护加入“至上蓝天会”美国分部,成为牙血鬼猎人,以鬼一般的气势追逼牙血鬼。
为了成为优秀的猎人,名护严谨地努力训练自己。
他无视其他猎人惊愕的表情,锻炼着自己的身体。
他觉得肉体越感到痛苦,自己的精神越被净化。
在美国的猎人中,也有人像惠那样喜好一对一决斗,在名护看来,那只是没有价值的感性而已。
对他而言,消灭牙血鬼跟驱除害虫是一样的道理。
战斗并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不管对手是否有愤怒或悲伤的感情,不论有没有家人,他们都是违背神的意志的生命,应当将那生命交还于神。
因名护卓越的战果,量产的Ixa系统也即将配备到日本。
听到这消息的惠,很是忧郁。
Ixa压倒性的强劲,将战斗变为单方面的屠戮。
这件事令惠很困惑,而令她更忧郁的原因是在Ixa系统身上。
那就是能判别人类姿态牙血鬼的能力。
最初听到这个机能的时候,她觉得很方便,但想得越多,就明白那是多么可怕的机能。
一直以来,牙血鬼猎人的工作程序是先搜查杀人和伤人案件,然后找出犯人,特定那人是牙血鬼后才战斗。
又或在平时的搜查列出的牙血鬼中,盯紧有袭击人类习惯的人,监视他们,并防患于未然。
就跟赏罚分明、对犯罪的人诉诸法律一样。
但名护的想法不同。
牙血鬼的存在就是罪恶。
但牙血鬼中也有不袭击人类,融于人类社会过着平静生活的。前日打倒的精英上班族也是这样的牙血鬼的一员。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一定要被杀才行呢?
的确,牙血鬼跟人类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存在。
就像人类的法律不适用于动物一样,也没有必要以人类的尺度去测量牙血鬼。再者,对手吸取生命当作自己的能量,即是人类的天敌。
惠的祖母就是被牙血鬼所杀,她对牙血鬼的憎恨绝对比普通人更为强烈。
只要这世界上没有牙血鬼,牺牲者便不会再增加。
——纵使这样想,惠的心情也未见晴朗。
○
组织性的牙血鬼狩猎行动,也快不能掩人耳目。
预料到有大规模战斗时,会实施让周围的居民避难,拉开封锁线等对策,但封锁线里究竟在进行着什么,很吸引人们的兴趣。
像都市传说般流传的牙血鬼存在,也很快成为公开的事实,人们对他们的存在产生恐惧。
然后,人们得知牙血鬼会假借人类的姿态潜伏于社会中,这次,疑心支配了他们。
自己的邻居、认识的人,是否就是牙血鬼呢?
那个人怎样?这个人没问题吗?
表面上不会说出口,但不信任正悄悄地如阴云般覆盖住社会。
人类最该忌讳的习惯就是差别心。
平时看起来是没有差别心的明亮社会,只要有一点契机,差别心便会像传染病一样在社会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