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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打开了那扇门,渡意外地灵巧,不像是直至成人都被困在家中生活,拥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特别是运动神经发达,保龄球也好,棒球中心也罢,竟然打出不似有生以来第一次经验般的高分,每次静香都在心中埋怨要是他能够打得差就好了……
单车也是,学会乘坐后才经过两个星期,他已经能够让自己坐在后面,没半点危险地踩着前进。
太狡猾了。
她抱紧渡的腰,望向他的背后。
每次当渡能顺利办到某件事后,静香也会感到有少许寂寞。
这个……就是随着儿子成长,快要离开自己的母亲感觉吧?
当初她是这般想,但最近发觉可能不是那样。
渡对自己好像有某些地方很见外。
每次在小提琴课上,当我们两人四目相对时,他就会不自然地避开视线。
想跟他说话,又马上沉默起来。
因为我的演奏总是练不好,所以生气了吗?
静香觉得自己练得很顺利,但渡可能并不觉得吧?
她考虑了很多,结果还是得不到答案。
然后,渡越是采取那种态度,静香就更加只在想渡的事情。
初次遇见时,她觉得渡是个很漂亮的少年,贫弱且不可靠,心中很想为他做些什么。
然而,最近渡自己能做很多事情,就像今天那样,很多时候也能帮上静香。
他快不用静香去守护,他也锻炼出男性的强壮身体。
现在,眼前的渡背后,既宽阔又可靠。
静香心里一瞬间掠过自己被渡抱紧的影像,但她已经立刻打消了念头。
她和渡并非这种关系。
现在是,之后也是。
渡是我的小提琴老师,我是带渡走出世界的老师。
没有以上,也没有以下的关系。
要是这样,若渡什么都能自己应对后,静香的工作也就完成了,那么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教静香拉小提琴时,会继续是师生关系,但若那个也结束了呢?
静香尝试去想没有渡的日常,但她无法想象。她觉得心里好像开了个洞般空虚。
自己究竟想向渡寻求什么呢?
那答案她也想像到,但说出来可能会破坏现有的关系,所以她不再思考。
以现在的形式,还能继续到什么时候呢?
她也不是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永不改变的。
静香紧紧抓住渡的腰,装作不想被甩下,把自己的身体压向他的背后。
闭上眼,她能听到自己的激烈心跳。
风舒服地抚摸着静香的脸颊。
真的很庆幸昨天才洗过车。
麻生惠如此想着,在晴朗的天空下,在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疾驰。
汽车收音机里传来美利坚合众国总统选举可能会诞生出首任黑人总统的新闻。
“至上蓝天会”日本分部,在黄昏时联系惠,说希望她去迎接从美国归国的猎人。
要新分部成员的同伴坐上不干净的汽车,她的自尊绝不容许。
经常爱美、爱有型,希望经常保持耀眼的闪闪发亮。
那就是惠的宗旨。
既然以时装模特为职业,她对自己的容貌姿态很自信。
不止化妆和服装,身边的东西常常也要很整齐并无空隙。那是惠的愿望。
不过,她虽然有素养,但也阻碍她愿望的最大问题。
那就是她天生的性格。
听父亲说,妈妈好像就是这种性格,有时很懊恼的性格也会遗传的,但由男人一点一点养大的这种环境下,对她也有很深远的影响吧。概括而言、惠的性格很粗枝大叶。
不拘小节听上去是不错,但像男人那样爽直利落,与女性的纤细和优雅相距甚远,这是她的烦恼来源。
所以昨天突然想起来去附近的投币式洗车服务中心洗车,她认为自己做的很好。
这样便不怕因随便的性格而被新人小觑。
对,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对方是男性。
惠只被告知来机场的新人猎人是位男性。
相认方法是以由“至上蓝天会”配给予成员,那拥有特殊机能的手表,这样便足够。
猎人同事可是有着独特的味道,一看便知。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男人。虽然她希望是外表不错的男人,但在猎人这工作的性质上,一直以来遇到的男人身心也大多是肌肉男系,并不符合惠的喜好,这次她也不抱任何期待。
说起来,在Café mald'amour遇到的那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