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十二月中旬,我开始自觉摄影的方法出现改变,我想应该有各种意见与想法,但我切身感受摄影是个创作行为。
不是「拍」照而是「创」照,与其他艺术相同,是有意图地创作出来。
我偶尔会在樱井学长邀约下,拿起相机走上十二月的街头。两人一起去拍各种东西,景色、物品,在小巷弄间发现的猫或展翅起飞的小鸟,人类与活动,和他们的笑容。
在我刚到东京重拾相机那时,好几张照片里顶多只会偶然出现一张亮眼的照片。
而这个偶然逐渐转变为必然。
虽然还追不上樱井学长理所当然能做到的程度,但摄影让我感觉开心得不得了。不是当作纪录的照片,而是在创作行为下拍照。
「也差不多试着拍参加比赛的照片了吧。」
摄影师没有假日,年底有年底的,新年也有新年的工作。在工作告一段落的一月中旬,截止报名的一个半月以前,樱井学长如此对我说。
此时的我已经在沙发上睡觉也不会背痛,完全习惯这边的生活了。
「你决定好想拍什么了吗?」
「想好了,我想要拍泉水。」
「泉水?这又是为什么?单调且没办法让空间有所扩张的素材会让难易度飙升。虽然讨好评审不是全部,但如果你想要得奖,就该拍容易受评审欢迎的东西啊。」
「这……确实是这样说没错。但我无论如何都想要挑战看看,其实啊,我喜欢的人名字是『泉』。」
我很害臊地坦白后,樱井学长一如往常大爆笑。他说着「既然如此你就要加油,我也不会吝啬给你建议的。」然后听我的拍摄计画。
想拍怎样的照片已经在我心中有明确想像,也已经找好拍摄地点。东京都内有好几个庭园,其中也有免费开放且有涌泉的地方,我也早已确认好是否可以拍照。
冰冻的泉水。
我想要拍下光线射下,冰块碎裂的瞬间。
和樱井学长商量之后,他认为虽然不是最佳选择但也不差。只不过也对我说这得要在很严峻的环境下拍摄,要我有所觉悟。
结冰的条件是零度以下。
我接着开始展开睡前确认隔天早上气温的生活,只要条件吻合,我就会在天空染上琉璃色的夜晚与清晨的狭缝间醒来,独自出门去拍照。
吐出的气息染白,早晨东京如无人般宁静。
第一次看见泉水结冰的光景时无比感动。
我忍受寒冷在那里等待朝阳,以冰块碎裂的瞬间为目标,目不转睛地隔着观景窗看着。
结冻的泉水表情丰富,反射光线闪耀梦幻光彩。
边温暖手指避免要按快门时卡住,等待冰块碎裂的瞬间。
终于迎来那个瞬间,「喀嚓」宛如朝泉水丢小石头的快门声响起。
我立刻确认照片,但当然不可能一次就成功。
最根本的构图相当糟糕,包含光线调整在内,完全无法达到我脑海中完美形态的等级。
我重新构思想像,换了一天又重复挑战好几次。我也请樱井学长过目,但他每张都摇头,一月就在没得到任何手感中过去了。
不仅一月,二月的第一周、第二周也结束。报名截止的日子确实步步逼近,我也开始默默焦急起来。
正好就在这个时期,我得知了神谷透先生的名字。
我偶尔会和日野小姊互传讯息,日野小姊在年底年初那段时间,特别为了大考冲刺努力中。
二月的那天,她顺利结束所有要考的入学考。在我和她聊着这些事情时,日野小姊先提到绵矢学姊的名字。
《话说回来,有件和小泉有关的事情。》
我虽然没告诉她我休学,但她在讯息中对我说过绵矢学姊冬天时有告诉她这件事。我想她应该忙着准备大考,但她那时传送了《还能再和你聊天真是太好了》这温暖的讯息给我。
她也简单在讯息中告诉我,在那之后她也会和绵矢学姊见面或讲电话。
只不过,这次并非这类的内容。
《我原本就打算大考还没到一个段落不讲这件事的……现在也考完了,所以我就对你说喔。高中时,有个名叫神谷透同学的人。他是我的男友,也是小泉的朋友。你或许曾经从小泉口中听过他的事?》
神谷透先生。陌生的男性名字出现,这让我感到些微惊讶。
《没有,我第一次听说。话说回来,日野小姊有男友啊。》
我虽然惊讶仍如此询问,以前日野小姊曾说过她没交过男朋友。这让我很意外所以印象深刻,但想着或许是我记错才如此提问。
她没有马上回讯,空白了几十秒之后,才收到她的讯息。
《这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我可以打电话吗?你认识我也认识小泉,机会难得我想趁现在告诉你。》
我虽然讶异也答应了,日野小姊立刻用软体打电话来。
接着,我从日野小姊口中听到她有点特别的高中生时代。
得知她曾罹患「顺向性失忆症」这个疾病,而那段期间她有个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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