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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哭也无济于事,这世界总是自说自话地给予后又剥夺。
感情和睦的双亲、初恋,甚至连人命。
就算哭泣,那些也不可能回来,毫无意义。
但就是因为无济于事,那起码让我哭泣吧。
当我低着头静静哭泣时,有人轻轻递上东西给我。
我放下捂住脸庞颤抖的手,吓了一跳。
宛如我过去曾经看过的……很是耀眼的东西。烫得平整干净的手帕,就跟重视卫生感的透拿的手帕一样……
「我不能取代神谷透先生吗?」
成濑垂下双眉,微笑着对接过手帕的我如此说。
他总是很温柔,而我却为了想忘记阿透和他交往。
但我绝对不对成濑开口喊「阿透」,我心中的阿透只有神谷透一人,甚至觉得除此之外不能存在其他人。
「我,我……」
「或许很难立刻办到,但我想要取代你最喜欢的神谷先生。我过去认为自己一无所有,但我现在有了可以很有自信直言这就是自己的东西了。」
大概是拿到得奖这项荣光,他的眼睛充满自信,对自己没有分毫怀疑。
成濑又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学姊的心情绝不输给任何人,我自认为也绝不输给神谷先生。在我挑战参赛时发现了,这就是我真正想得到的,仅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股痛楚从心胸深处浮上来。
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喜欢我。
不管我有多喜欢,阿透喜欢的都是真织,我的爱意无法有结果。
「但我对神谷……我现在还是喜欢阿透……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我也知道得忘记他才行,但是我好痛苦,没办法立刻忘记。」
「为什么需要忘掉?」
「咦?」
「学姊不想要忘记神谷先生,对吧?」
「才没、那回事,我、我……得要、忘记才行。」
「没有这个必要,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忘记无法忘怀的事情。不对,不忘掉也没关系,因为──」
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忘记无法忘怀的事情。
在这句话击中我心之时,成濑仍温柔地加深笑容。
「因为学姊……曾经深爱过神谷透先生啊。」
我的思绪中断,脑袋中出现空白。
无限洁白,或者是透明,阿透的笑容就在这片空白中浮现。
成濑刚刚说了什么?他说我深爱阿透?
「学姊爱过神谷先生对吧,你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而在他过世之后,你现在仍然痛苦,但我认为你其实不需要感到痛苦。说些很自以为是的话真的很对不起。神谷先生确实已经过世了,但他现在也还在学姊心中。」
爱这个字的意义……我不明白。
我无法相信我不曾感受过的东西,不曾感受过的东西就不存在。
单纯只是表现用的词汇,我至今如此深信。因为在我的人生中,从来不曾与这个字有任何牵扯啊。
但,其实并非如此吗?我曾经接触过这个吗?
我回想起高中时的过去,自己找到的东西。
我喜欢真织,喜欢阿透。好喜欢相伴左右的他们两人,想要重视他们更甚于自己。
那是我心中唯一一个纯粹的美好事物。
现在,我知道这事物有名字,成濑把这告诉我了。
这个词自然收进我胸中,伸手一摸,温暖渐渐扩散。
阿透的身影无声无息浮现。
我笑了。边哭边笑。我认同了这件事,且终于理解了。
原来我爱着阿透。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全部只是这么单纯。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如此简单的事情呢。
「爱」早已准备在五十音的开头两个字了啊。
我以为我是为失恋而苦,如果是失恋就得遗忘才行。不可以永远被束缚下去。
但我搞错了,我是因为失去深爱之人而痛苦。
理所当然会痛苦,因为我可是全心全意喜欢着那个人啊,因为他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泪流不止,阿透令我无比爱恋。
我爱过阿透,比谁都更深爱他。
虽然他已经过世了,但我没必要忘记这份心情、忘记他。
「我可以……不忘记阿透啊。」
我没擦拭从眼中滚落的东西轻语,成濑对我微笑。
「可以。」
「你没骗我吧?」
「我没骗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