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责任编辑会合,彼此打了招呼。听她说,姐姐明天要去东京以外的地方办签名会。
我和姐姐在那边道别,两人都笑著说再见。
我拿出手机,刚刚和姐姐交换号码时发现绵矢来信了,我赶紧回信给她,就约好在水族馆外面的长椅和日野、绵矢两人会合。
搭乘地下铁,抵达离水族馆最近的车站后,我在黄昏掌控的天色中快步前进。
理所当然,每个人都有著各种问题。
但那全部在此时、在现在当下,感觉在我的心中越变越小。
我已经不是无能为力的孩子了。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不是那时什么也办不到的自己了。至少,我可以用自己的双脚迈进。
我有想见的人。我可以用自己的双脚,朝那个人的方向前进。
途中,一切变得无法压抑,我开始奔跑。
我满脑子中都是日野的脸,全身吶喊著喜悦。
开始奔跑后,心脏强烈鼓动,一瞬间还感觉到紧缩般的疼痛。
我一个踉跄,但努力撑住没有跌倒。大概是没吃午餐就突然奔跑的关系吧,我不禁对自己的乱来笑了,但,能这样就很好了。
我有个想尽快见到的人,想要笑著聊天的人。
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与那个人相连结。
我又往前奔跑。那是我期待已久的,强烈冲动。
9
和日野交往经过了三周,到了期末考逐步逼近的那一天。
我和日野在放学后的图书馆里。
身为学生,就没有办法逃避考试。但现在的日野没办法累积知识,因为她的记忆只限一天。
我边重新想著这件事,边看著在笔记本上写字的日野。
「透同学,怎么了吗?」
发现我的视线,日野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
「没有,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安静。」
「因为在图书馆里可不能胡闹啊。」
「又没关系,胡闹也没差吧。」
「什么~~你别这样,总觉得……害我想要胡闹了啦。」
我对害臊的日野回以微笑。
刚刚,我一如往常地在教室里问日野今天想做什么,她说:「那么,今天一起念书吧。」
放学后一起念书,这包含在日野以前说过的想做的事情当中。
我回答没有问题,就一起前往图书馆。我们两人隔著桌子面对面开始念书,到此为止都很好,但日野不停偷偷瞄我,她手部的动作很明显跟写字不同。
而且她只打开笔记本,没打开课本。
我刚刚才感到不对劲,忍不住探出身体看向她的笔记本。
日野立刻慌张起来。
「咦?啊,喂。」日野的笔记本上,画著一个毫无特徵、脸蛋平凡的男生,也就是我。
「日野,你还真从容耶。」
我坐回椅子上后说道,日野掩饰地笑著回应─
「哎呀,那个啦,适时放松也很重要啊。」
「说什么放松,你根本还没有做正事吧。」
「嗯?我的男友先生现在是不是说了什么色色的话?」
「我没有。话说回来……你很会画画耶。」
日野说出奇怪的话让我有点慌张,也单纯被她吓到了。
虽然只看到一眼,但笔记本上的画不像出自外行人之手,可以感觉到有什么技巧,但我没有问过她过去是否曾学过画画。
「你为什么这么会画画啊?」
我一问,「啊,对耶。」日野发出这才理解了的声音。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国中时是美术社的,也曾在比赛中获选之类的啦。」
「好不适合你喔。」
「哇,你好没礼貌喔。」
「开玩笑的啦~~」、「我知道啦~~」彼此这样说著互相笑闹后,她让我看她的画。
虽然有点害臊,但我佩服的心情更胜一筹。
这应该是人物画吧。日野笔下的画,听她一说确实是曾学习过美术的人才画得出来的东西,与外行人明显不同。
「升高中之后就放弃了,但我刚刚突然很想要画。」
「这样啊,画画啊……」
没能实现水族馆约定的隔天是周日,我突然想要仔细调查日野身患的失忆症,于是在父亲写作空档出门散步放松心情时,我借用电脑连上网路。
在查询记忆障碍的过程中,我知道了记忆大抵可区分为「短期记忆」与「长期记忆」。
「短期记忆」就像要打电话等只需短时间内记住电话号码这类的,短时间保有的记忆。
另一方面,被称为「长期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