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柴田就像被虐待的小猫一样,发出微弱的叫声。
「喂……喂,大叔……」盐见抓住八尾晋太郎的脚踝。
「欺、欺负那种杂碎,你很爽吗?要打就找我啊!可以放过那小子了吧?放过他吧!拜托你放过他吧!」
八尾晋太郎目露凶光,踢开盐见的手,在他身旁蹲下;接着,他拿起闹钟,对准盐见头上的伤口砸落。血滴飞散,盐见嘶哑地尖叫,同时并传来了湿黏的声音。
「盐——盐见!」
柴田伸出手。
「别管我,别管……呜哇!」闹钟砸毁了盐见的眼睛。
「柴田,你躺着,别起来了!」
「为什么要救我?」
「还用问吗……欺负弱小是不好的行为。」盐见勉强露出笑容。闹钟飞了过来,砸毁他的笑容。
「住手!」
八尾晋太郎对柴田的声音起了反应,转过头来:他瞪着柴田的眼神彷佛说着「连你也一起杀了」。他踢了柴田的头一脚,柴田的全身被勐烈的痉挛支配;他瞥了柴田一眼后,便接近八尾。
「不……不行!你别靠近八尾!」町井站在八尾身前。八尾晋太郎轻易地踹飞町井。
并与八尾对峙。
「……爸爸,八尾的脸庞抽搐着,却仍说道:「我是来杀爸爸的,来杀坏人,来杀残酷之人,来破坏存在即恶的物体,来毁灭纯粹的祸根。所以求求你……去死吧!」八尾晋太郎摇了摇头。他愉快地笑着拒绝。并揍了八尾的脸颊。八尾的鼻子垂下血柱。……不行。
这样不行,非常不行,确实不行,完全不行,显然不行,铁定不行。这个存在……大错特错,得立刻破坏掉,早一秒是一秒,得尽快消灭掉。
体内的血一口气沸腾起来。
愤怒已接近了沸点。
「你去死吧!」我冲向前去。
「像你这种人,出生的瞬间就该死了!」
我的拳头没碰到他。八尾晋太郎的脚踢中我的心窝,我当场颓倒于地,一瞬间,意识中断,无法呼吸。可笑,提起勇气来,却落得这种下场。为何我如此窝囊?为何我如此软弱?为何我总是……
我几乎消失的意识被一阵剧烈至极的疼痛拉回;当我惊讶地将视线移向痛苦的发生源后,我发现自己的食指正歪向异常的方向。这个溷帐……折断了我的手指,就像折断小树枝一般,轻轻松松地啪一声。
我急忙离开他,但手臂被抓住,无法逃开。他一把扯过我,执拗地殴打我的侧脑,,我的脑髓摇晃,意识再度逐渐消失,却想起骨折的恐怖,硬是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八尾晋太郎的脸孔便在眼前。
只有恶意的脸孔。以消灭我们为乐的脸孔。然而,他的心情我懂。杀害弱小的孩子,应该很有趣吧!我会被杀。我永远是被杀的人。
「大家……对不起。」或许是因为已有受死的觉悟,我的心中涌起了谢罪的欲望。
「呃,我一直都以若无其事的态度和大家相处,但……」
「别说了,你什么都不必说,那种事放在心里就好。」柴田抬起头来。
「我的爸爸和妈妈,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们是兄妹却相爱,是兄妹却住在一起……所以遭受迫害,被赶出村子。」我的情绪因疼痛与告白而急速亢奋起来。
「而他们是兄妹却……」
「我叫你别说了!」
「却生了孩子!那个小孩就是我!」啊!我说出口了。我坦白招认了。这下我完了。但不可思议的是,我觉得好舒畅。
「我上头好像还有一个哥哥,但因血缘太近而变成畸形儿,生下来不久就死了。不过我和我妹妹平安无事,现在也还好端端地活着。」
八尾晋太郎握住我的中指。想折就折吧!啪!哼,折了啊?
「我们全家被迫害,迫害到无法好好生活的地步。我们被欺凌,被冷嘲热讽,我爸妈无法忍受而分手,所以妈妈才带着我们来到神户。这里……住起来很舒服,我头一次交到朋友,很开心。谢谢你们,真的很谢谢你们。」
八尾晋太郎握住我的无名指。想折就折吧!啪!哼,折了啊?
「谢谢你们当我的朋友,我很幸福,谢谢。」我的声音已带着哭腔。
「我不想破坏好不容易抓住的幸福,所以不理睬我妹妹。我妹妹看着那样的双亲长大,所以恋爱感情有点不正常。我妹妹……喜欢我,追求我。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她,要是我那么做,就会重蹈九州时的覆辙,会和我爸妈走上相同的路。我不愿意,我害怕,所以一直一直在逃避。这就是…但我拼命隐瞒的事。你们听到了吧?听清楚了吧?我并不乾净。」
…一些都无所谓!」町井叫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和我们没有关系!那些责任、那些罪过,我们没必要承担,我们有平凡过活的权利!」
无所谓。
町井的这句话极为新鲜,刺激着我的脑髓。无所谓,是吗?原来,从我呱呱落地的瞬间一直苦恼至今的问题,其实是以一句「无所谓」便能解决的。这……这真是有趣,有趣得教我发笑。
是吗?无所谓啊?
哈哈!无所谓啊!
「没错,我们为了和自己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