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尸体与……


  弟弟乖乖照办,接着女人又要他连着袜子一并舔她的脚,弟弟舔了,让她大感痛快。

  女人一脚踢开弟弟,并对流着鼻血、四脚朝天的他吐口水,表示绝不饶恕养尊处优的他,要送他到充满痛苦的地方去。

  女人拿出手机,弟弟问她打算作什么,她回答要叫警察来。

  弟弟一面尖叫一面扑向她,她岂会输给哭丧着脸又手足无措的软弱男人?女人一拳打飞弟弟,面露笑容,满心愉快,愉快到了极点。

  向来被殴打、被轻视、被支配的女人从不知道殴打、轻视、支配别人是如此愉快之事。

  正当此时,对讲机响了,女人与弟弟停下动作。

  对讲机又响了一次,弟弟抹去鼻血及口水,蹑手蹑脚地走向玄关,从电眼确认,并弹了下舌头。

  女人间他怎么回事,他说警察来了,,她大吃一惊,连忙辩称不是自己叫来的。

  弟弟将食指放上嘴唇,要女人藏起尸体及菜刀。

  习惯被命令的女人反射性地点头,将菜刀丢进流理台,并把尸体藏进床下。

  弟弟打开门,两名警官入内;其中一名警官一面瞪着弟弟,一面说自己接获报案,指弟弟拐带了一个穿白衣的女孩。

  弟弟为了表示警官的质问是无稽之谈,刻意干笑,但两名警官并没笑,穿着鞋子便走进客厅。

  女人因弟弟的危机而精神错乱,为了保护弟弟,她甚至愿意用上自己的性命。

  女人虽然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感情,却不否认;她再度握紧菜刀,冲向其中一名警官。

  这出其不意的行动成功地将菜刀深深刺入警官的后颈,却给了另一名警官拔枪的时间。

  警官的动作虽然生疏,枪口却对准了女人。

  弟弟企图制止警官,却立刻被摔出去;他仍欲起身,警官见状便将他射杀,脑浆及血的溷合物从他额头上的洞里溢出,连开枪射杀的警官本人见了都大吃一惊,一屁股跌坐下来。

  女人重新挺刀冲向警官,警官反应过来,反射性地将枪口朝向她并开枪。

  腹部被射穿的女人一瞬间停下了动作,却立刻再度冲刺。

  开枪,没停止,开枪,没停止,开枪,没停止。

  浑身是血的女人已站在警官面前,警官扣了好几次扳机,子弹已然用尽。

  女人的菜刀刺中警官肩膀,警官以一记扫腿扫倒女人,但女人的动作依旧没停止,伸手欲勒住警官的脖子,却在仅距数公分之时死亡。

  警官拔出插在肩上的菜刀,呼唤倒在血泊中的同事:同事没回应,因为已经死了。

  警官以无线电要求支援后,发现床下探出了条白色手臂,彷佛在说着:快把我从这里弄出去!他拉出少女的尸体,不由得大叫一声,因为她长得和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样。

  警官十岁时,曾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

  当时他们两人一起去钓鱼,虽然河水因前一天下雨而高涨,他们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替妹妹的钓竿挂上鱼饵,便开始垂钓;妹妹笑着说要钓一堆鱼回家,当时十岁的警官想着:为了这个笑容,要我去打仗也愿意,即使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妹妹的钓线有了反应,她说鱼儿上钩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却滑了脚掉进河里被冲走。

  妹妹不会游泳,即使会游,也不可能逆着高涨的湍急河水回到陆地。

  当年十岁的警官判断自己跳下河去也救不了妹妹,搞不好还会和妹妹一起被冲走并丧生:这么一想,他便无法动弹,双脚打颤,颤抖不久后传遍全身。

  妹妹的身影已然不见,只有呼救声传来,但不久后声音也断绝了,只剩下河水声。

  他不想回家,不能回家。

  下雨了,但他依旧不想回家,便淋了一阵子雨;终于,他耐不住孤独与寒冷,才回家去。

  母亲发现妹妹不见人影,出言询问:当时十岁的警官只说她跌下去了,但这个回答已然足够。

  母亲报警,立即展开了搜索网,附近的居民也帮忙找了三天三夜,却找不到妹妹,甚至连半件遗物也没发现,葬礼便在没有遗体的情况下举办。

  没人责怪当时年仅十岁的警官,但这反而令他感到痛苦。

  他希望有人将他责骂得心脏欲裂,希望有人对他怒吼得震耳欲聋,希望有人责怪他为何擅自认定救不了人而没下水。

  他如此祈望,但这份祈望只是徒劳无功,没有人将罪过推到十岁的小孩身上,成了众矢之的的是双亲;几乎所有亲戚都责怪他们为何让两个年幼的孩子单独去钓鱼。

  结果,母亲疯了;当母亲人院,家里只剩他和父亲两人的那一天,父亲要他正座。

  他以为会挨打,会被打到齿断唇破、满口是血、眼皮肿胀、网膜剥落而失明;他为此高兴不已。

  但父亲岂止没打他,甚至开始流泪,说会变成这样全是自己的错,自知赎不尽这份罪过,但即使女儿不会凶此同来、妻子不会因而痊愈,自己仍会反省到死亡的那一刻,并表示真的很抱歉。

  警官失望、绝望,没人发现自己的罪过,没人教训向己;他觉得当时自己该跳河死去,便到河边寻死。

  他站在河边好几个小时,却无法动弹:死心回家后,他因窝囊而哭,又因悲伤而嗤笑。

 &e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