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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辛苦了。虽然很想端茶出来,可是毕竟……」
「这里的茶叶也是市政府的物资,很抱歉没办法好好招待你。」
户波先生替她说完并且鞠躬。太刀洗学姊的表情似乎有此僵硬,说:
「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会回去。」
户波太太又喃喃说了两三次很抱歉没办法招待你,然后总算发现到我的存在,惊
恐地垂下视线。
四个半榻榻米大的小房间里只有两张坐垫,因此行两人必知坐在在榻榻米上,户波夫妇想要把坐垫让给我和太刀洗,但是我们都坚决拒过了、他们不情愿地接受,四人总算围绕著矮桌坐下,这时我已经感到窒息,想要赶快回家。
「这次灾难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太刀洗学姊开口。
「我们造成这么多人的困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道歉。」
户波先生边说边低下头。太刀洗学姊没有记笔记。只是淡淡地说:
「就连气象厅也没有预测到那么严重的豪雨,我访问过这次参与收援的人。大家
都说很高兴两人没事。」
最后她也说: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也就是说,太刀洗学姊想要表达没有人能够预期土石流,也没有人因为救援行动
感到困扰,想要藉此鼓励两夫妇,只不过她的说话方式太冷静了。因此她的意思大概没有传达给户波夫妇。戸波夫妇似乎没有明白她说了什么,仍旧只是含糊地说:
「哦,真的很抱歉……」
太刀洗学姊迅速浏览这间房间,问:
「你们是昨天住进这间房间吗?」
户波先生点头,缓缓回答:
「是的。消防队的人对我们非常亲切,昨天先带我们到医院――托大家的福,医
生说两人的身体都没有问题,所以我们以为可以马上回家了。可是市公所的职员都说,屋子可能还有危险,又还没有恢复电力。所以就带我们到这里,还提供我们棉被和食物。真的很抱歉。」
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好像很谨慎地避免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三天来受到全国瞩
目。还被现场转播救援场面,难道就会让他们如此愧疚而缩起脖子吗?我身为义消队员,原本只想要帮忙救出户波夫妇。但是我开始搞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太刀洗学姊即使听了户波先生悲痛的语调,也没有改变表情。只是问:
「你们得到充分的休息了吗?」
户波先生说了那些话之后,似乎轻松了些。表情也稍微和缓。
「是的,托大家的福……我们得到充分的休息。」
太刀洗学姊转向户波太太,户波太太也露出笑容说:
「我本来担心枕头不合,不过托大家的福……」
「那真是太好了。」
太刀洗学姊的声音变得有些温和。
户波夫妇在九死一生中幸免于难,如果因为心理压力而晚上睡不著,我会感到非
常心痛,听到他们说得到休息,我感到稍微轻松一些。
四个半榻榻米的房间瞬间变得寂静。
我虽然不是观察很敏锐的人,但是在这瞬间我很清楚地明白,前言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才是正题。
即使到现在,我还是不懂太刀洗学姊到底发现什么问题,她也承认她在意的是
关于玉米片的某件事。到底有哪里可疑?户波平三是在今年一月买的玉米片,比方说……也许他现在为了完全不相关的事件受到怀疑,必须证明一月时人在哪里?
「记者小姐。」
户波先生战战兢兢地开口。
「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些吗?」
「不。」
太刀洗学姊的声音仍旧很清晰明确。
「有一件事我希望能够请教你们。」
「什么事呢?」
「在这之前,我想要先提一下:如果你们希望大庭离席,请告诉我。」
户波夫妇不安地面面相觑。太刀洗学姊等候两人点头,然后说:
「那么我就问了……请问你们用什么泡玉米?」
这是什么问题?
她来到笼罩在水灾恐惧中的西赤石市,访问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还见到关键的
户波夫妇 却是为了问这种问题,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泡什么都可以吧?太刀洗学姊究竟怎么了?该不会在大学毕业后经过十年以上的岁月,她选择以别人吃饭的方式做为自己最重要的主题?
……然而被问到的户波夫妇反应却超乎我的预期。
户波先生一动也不动,疲惫的脸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