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气,只能勉强说出:
「这样啊……」
听到那个莫名其妙骂我的老先生死了,我也没有特别悲伤,只是更深刻体会到生
命的无常。
「另一户的搜索工作也还在进行,只是那边好像碰到困难。」
「那栋房屋被完全埋起来了,应该会很困难。」
我叹了一口气。
「总之,只能说光是户波夫妇获救就值得庆幸了。」
我们看到大泽公民馆。这栋建筑的屋顶和墙壁都稷盖著铁皮,看起来很冷漠,只
有玄关使用原木建造得很堂皇。停车场相当宽敞,大概可以停放二十辆普通汽车。这里也常举行丧礼,所以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大的空间。
我把Prius停在停车场一角,打开车门,彷佛比中午更潮湿的热气朝我整个人扑
来,让我立刻感觉到汗水渗出。
停车场没有其他车子。中午的电视大幅报导户波夫妇的听闻,所以我原本以为会
有一两台转播车。
「其他记者好像没来。」
「电视台应该在昨天就问完想问的问题了……我原本以为可能会有杂志记者来
看来运气不错。」
听太刀洗学姊提到运气,让我感到有些不协调,就我对她的印象,她应该是那种
不问运气好坏、尽全力得到结果的务实个性,话说回来,她也无法操控其他记者会不会来采访,所以我也能理解她说运气很好的理由。
公民馆的门没有锁。太刀洗握住门把,拉门就发出喀啦喀啦声打开了。玄关的地
面上并排放置著几双户外用尼龙凉鞋,但是只有两双沾满泥土的鞋子。现在户内大概只有户波夫妇。虽然是公共设施,不过既然知道有人在,好像就不应该不打招呼就进去。我正想著该怎么办。太刀洗便开口说:
「打扰了。」
「……好的。」
大泽公民馆并不是很小的建筑。考虑到地区人口。这座公民馆超乎比例地大。
房间数量也很多,可是回答声却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下久之后,户皮先生就出现了。他令人心痛的姿态让我不忍直视。上次近距离见到他,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应该还不到一个月前。然而户波先生却脸颊凹陷。眼神也缺乏活力。好像一口气老了十岁,他看著我而不是太刀洗,勉强挤出笑容创:
「啊,大庭先生,谢谢你来看我。」
我走向前一步。递出从店里带来的羊羹
「很高兴你们安然无恙,这毫我带来的礼物。」
户波先生瞪大眼睛创:
「怎么可以。造成大家困扰之后,怎么还能收下礼物……」
在一阵攫颞之后。他总m收ド突「 。户皮先生盾敬地隐晋羊羹。就像收
「请别说这种话。最重要的是你们没事。这只是小小的一点心意。」
「可是……」
「这个可以放很久,不妨请别人一起吃。」
在一阵推辞之后,他总算收下来了。户波先生恭敬地捧著羊羹,就像收到金条一样。接著他看著太刀洗,问:
「这位是?」
太刀洗学姊鞠躬。说:
「很抱歉突然打扰。我叫太刀洗。是一名记者。我知道你们应该很累了。不过可以请你稍微谈一下这次的水灾吗?」
户波仙生听说她是记者,动作停了一下。他的脸痛苦地扭曲,只有眼神像是在问我,为什么会带一名记者过来。我面对他的视线。不禁辩解:
「她是我大学的学姊,她说想要来探访,我就请她让我同行。」
户波先生立刻从瞬间的狼狈恢复原状,虽然表情还是有些僵硬,但他深深地向太
刀洗回礼。
「那真是辛苦你了。站在这里说话也很失礼。可以请你到屋内谈吗?」
「不,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太多时间。」
「是吗?不过既然都来了……这里不是我家。这样说不太适合,不过请别客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太刀洗学姊脱下鞋子走入馆内。我也跟随她进去。
户波先生带我们到玄关旁边的小房间。这间铺了榻榻米。大约有四个半榻榻米大
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圆形小矮桌。户波太太弯著腰。坐在浅褐色的坐垫上。大泽公民馆还有很多更宽敞的房间。而且都没人使用。然而户波夫妇却选了这间小房间。我可以充分察觉到他们的心境
户波太太看到走入房间的太刀洗,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充满恐惧。户波先生简短说明:
「这位是记者。她说想要采访我们。」
户波太太缓慢地轻轻点头,朝太刀洗微笑,说: